一眼识破,还和崔容吵了一架,说他是个废物。 盛玉松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他们父子两人吵架,是因为他。 好在后来,崔容的画功总算有了进步,崔国栋的脸色看起来也没那么差了。 高二寒假,盛玉松和往常一样来崔家过年。 除夕那晚,很多孩子都在外面放鞭炮、放烟花,守岁、玩牌。 崔国栋却要求崔容画一幅贺岁图,说要挂在客厅里。 崔容和他大吵了一架,夺门而出,好几天都没回来。 后来他才知道,他去了网吧过夜。 等盛玉松走后,崔国栋指着崔容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没你这个没出息的儿子!” 崔容也不甘示弱,回敬道:“我早就听说了,你有意收盛玉松做干儿子。” “你听谁说的?”崔国栋大惊。 “早在高一入学的时候,同学之间就有传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美术功底很厉害,想着认他当儿子了?”崔容脸上嫌恶的表情再也隐藏不住,“有了他这么优秀的干儿子,你还需要我这个亲儿子吗?” “逆子!”崔国栋被他的话刺激得脸涨红,“你什么意思?!” “意思还不明白,你非要我说清楚吗?是不是只有我变成盛玉松,你才能满意!” “你要是真能变成玉松,我做梦都能笑醒。” “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时,崔容已经站在了家门口。 他深吸了口气,按下门铃,门铃刚响了两声,崔国栋就来开门了。 看见崔容站在门口,他脸上浮现出笑意:“回来了,快进屋吧。” “你是在欢迎我,还是欢迎盛教授?”在踏进门之前,崔容忍不住问道。 崔国栋的笑容僵在脸上,但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像是没听见他的问话一般,“玉松,我刚做好饭,都是你爱吃的。” “哼。”崔容冷笑一声,进了门,将门重重关上。 他径直走向客厅的沙发,半躺在上面,目光慵懒。 崔国栋摆好了碗筷,又一次喊他:“快过来吃饭了。” 崔容到了餐桌前,看崔国栋夹了一筷子肉到自己碗里,他终于问道:“南城的美术展结束后,你是不是该退休了?” 崔国栋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半晌才幽幽道:“再等等。” “二十多年了,我都不怕,你在怕什么?”崔容冷冷的语气彻底激怒了崔国栋,“我怕什么?你好意思问我怕什么?” “为什么不能问?就算有人发现,你最多是包庇罪,又不会判死刑。”崔容径直说道,崔国栋的手一抖,碗摔落地上,“啪”地一声,让他彻底崩溃。 “我怕什么?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退休,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我怕你死。”崔国栋说着,声音已经颤抖,泪水止不住流下。 “你在说谁?崔容还是盛玉松?”在崔容的心里,杀死盛玉松的那个晚上,他早就死了。 所以就算崔国栋现在老泪纵横地望着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感动。 “......” “如果你在说崔容,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是你亲口杀死他的,他死在你的期望下,彻头彻尾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不是你想看见的结果吗?” 崔国栋看着面前冷静非常的崔容,忽然觉得很陌生。 他想起了二十二年前那个晚上,手上沾满泥土,出现在他面前的崔容。 虽然变了样貌,但他一眼就认出他不是盛玉松。 不同于盛玉松的温柔眼神,他眼中多是冰冷。 他忘不了崔容整容后,见到他时说的话:“我变成他,你满意吗?” 崔国栋原本以为自己会满意,特别是在崔容代替盛玉松进入美院成为教授后,他看着他一点点出名,看着他一场又一场的展出办着,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可是每当他们父子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又从心里觉得孤独。 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盛玉松的尸骨早已风化,可他还是心慌。 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破绽。 直到《见鬼了》节目组联系他,说想要在一中录制一期节目,他才想着不如好好利用一下这次机会。 等节目过后,就把操场铺上水泥。 别人看了,也只会以为是因为嘉宾和节目组在操场上挖道具,一中才会翻修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