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名著催眠还是药效发挥作用,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江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外面下起了小雨。 唤醒姜思宇的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越来越低的室温。 她起身拿了条毛毯盖在身上,拿过遥控器把窗帘打开。五星级酒店就是好,什么都是自动的。姜思宇原本想随便找个快捷酒店,后来在原主包里发现这个酒店的会员卡,便找到了这里。 雨幕打在落地窗上,流下一道道弯曲的轨迹。 窗外阴沉沉的,分不清是暮色还是黑了的天色。 姜思宇将头靠在玻璃上,心思随之飘远。 现实世界中,她的城市应该下雪了吧? 这个点,她妈妈应该回家了。爸爸如果没什么特别任务,也会在6点之前赶回家。 她在本地念大学,周五下午没课,会比爸妈还要早回到家里,坐在有暖气的客厅边看电视边吃冰激凌,等着爸妈做好饭菜喊她吃。 越来越多的雨水打在玻璃上,渐渐模糊了视线。 姜思宇低头擦了擦眼睛,拿出搁在身侧的手机,无聊地刷着朋友圈。 刷着刷着又退出来,指尖停留在谢祁的微信名上。 她就像一个被困在孤岛的人,入目皆是荒芜,身边只有一个谢祁。 有事没事都想找他。 姜思宇在不打扰别人的情况下,一般不会委屈自己去压制内心的想法。 她想到什么便去做,等回过神来,“回来没”三个字已经发送出去。 与此同时,北城市中心某五星级酒店,谢祁正在睡觉。 身体本就没有完全恢复,加之受寒,感冒来的顺理成章。 他睡得并不安稳,许是这两天见了很多上辈子的熟人,半睡半醒间他做了个梦。 北城西郊公墓,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某墓碑前做最后的道别。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对母女。 20岁出头的女孩身穿黑色连衣裙,手里捧着一张彩色照片,照片上的人穿警服戴警帽,一脸刚正。 一滴泪落在上面,女孩低头连忙用衣袖去擦。她擦得认真,仿佛怕给照片上的人留下污点。 妈妈在一旁捂着嘴隐忍哭泣,最后看不下去,一把抱住了还在用力擦照片的女儿。 周围人都别开眼,不忍心看这令人揪心的一幕。 站了好一会,母女两在几名刑警的护送下离开墓地。 躲在一棵大树后的谢祁这才推着轮椅出来,他拒绝了助理的帮忙,让其去车上等,自己操纵轮椅从无障碍通道上坡。 这种程度的陡坡一般情况下难不倒特质的自动轮椅,奈何轮子卡在了一个裂缝里。 谢祁按了几个按钮,轮椅一动不动。 无可奈何之际,一道黑影在边上蹲下。 他以为是助理,没曾想是去而复返的女孩。 女孩抓住卡在裂缝中的轮子,使劲往上一拔,轮子成功获得自由。 “你就是那个报案的人吧。”女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低敛的眼皮下是红红的眼眶,“我们不怪你,所以……”她弯了弯唇,眼里却是越聚越多的水雾,“你也别自责啊。” 谢祁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心脏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抓住,且越缩越紧。 他在这种近乎窒息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姜思宇窝在躺椅里听了很久的雨声,才等来谢祁的回复:【没。】 她找谢祁也不是完全没事,这两天她想了一下,针对她不能去公司参会这件事有一个比较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是再招一个随时可以待在公司的人。 谢祁好像不喜欢发消息,姜思宇把想法发过去没多久,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可以。” “你也这样想的对不对?”姜思宇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前不久那些突如其来的伤感也随之消散,“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谢祁忽略她语气里的得意,问:“你有合适的人吗?” “没有,”姜思宇说,“这件事交给你。” 电话里沉默下来。 姜思宇不自觉放低了音量:“怎么了?这不是助理的工作么?” “我在想……”谢祁住的套房在酒店81层,站在落地窗前可将北城夜景尽收眼底。他看着窗外无边夜色,语气轻慢地说,“小姜总这又是一出什么计?” 他从来没叫过姜思宇的名字,仅有的几次,都是叫小姜总。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