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可以将她包裹起来,手也是,人…也是。
男人鬼使神差的将手指挤进少女的指缝,不扰其清梦的并拢收紧,粗粝的拇指摩挲着手背的皮肤,不过两三下便出现了红红的痕迹,不死川实弥见状忙停下动作,盯着那处红印,内心懊悔之余竟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发觉的兴奋。
要知白天的时候他还没现在这样收敛力气,而那里的皮肤定是比手背还要娇嫩,怪不得一觉醒来时就看到小姑娘蹲在柱子后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不死川实弥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是他的错,但自己真的没想要伤害她,这一刻无论是放血引鬼还是猎鬼受伤都不曾去蝶屋讨要药材的不死川实弥第一次产生了想去蝶屋求药的念头。
男人抿唇替未希掖了掖垂下的被子,思来想去后还是不舍起身,多么难得的独处时光,他只想静静地享受这份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睡颜。
尽管不死川实弥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油盐不进的冷血剑士形象,但他到底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与心爱之人仅隔着一层被褥,再加上周围安静无人打扰,免不得沦陷在这名为岁月静好的遐想中。
她的身体那么轻力气又那么小,反抗的时候跟挠痒痒似的,可是性格却比自己那不听话的弟弟还要倔强,她也不是蝴蝶与鬼有着血海深仇,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待在蝶屋等待他们归来,所有危险的事情他一个人面对就够了。
但是…
于上弦之二手中救下花柱,那田蜘蛛山上保护剑士,在游郭更是拯救整片辖区的人类,他没有忘记未希做的事情,只是作为一名爱慕她的男人,单纯想要心爱之人能够平安无恙的心愿罢了。
不死川实弥缓缓躺了回去,伸手将一缕黑发缠绕在了指上,除了玄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挂念一人,盼着她长命百岁,盼着她一世无忧,纵使她对鬼杀队来说有多么重要,可他还是自私的想她远离危险,而且这样的念头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炼狱,时透甚至是富冈,他们几个也会这么想么…
其实不死川实弥很早以前就知道队里爱慕她的人绝非他一人,炎柱的热情与豁达就连他也深受感染,霞柱也有些讨人厌却讨女生喜欢的粘人劲,就算是性格不讨喜的富冈也有一张吸引女性的脸,比起他们性格暴躁也不体贴的自己可以说是一点竞争能力也没有。
从不示弱的风柱罕见的产生了自卑的情绪,但他清楚如果不是背负的仇恨自己早就死在了化为鬼的母亲手下,所以他不会舍弃自己的使命,但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再次见到她时,当初死死压抑的情感决堤了。
犹记得初见之时不过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小丫头,明明弱的要死却还大言不惭的说要杀鬼,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大概也只有炼狱这样的一根筋才会认可她的存在。
第一次觉得这个丫头不简单还是从她在上弦之二手中救下花柱的时候,在上弦手下存活的几率本就微乎其微,救人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可她却办到了。
然而当不死川实弥刚想夸赞她一句时她却因为一张落在地上的小小纸片哭的稀里哗啦,方才当初对付上弦的决绝态度荡然无存,可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她手下的式神,她爱哭怕疼却在危难之际为朋友挺身而出,他知道的,她并没有那般弱小。
说起来前田那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给她送那样的衣服!那日他头脑发热的前往裁缝处问罪,怕是不死川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他的表情就跟那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其实早在那时起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就非同一般了。
不死川实弥小心翼翼的藏匿着自己的心思,在之后的日子里无论是救下时透的那晚还是她突然闯进庭院与他讨论玄弥去留的问题,纵使他外表再波澜不惊,但每一次看到她时他的心都会跳动的好快好快。
渐渐的他意识到这股喜悦以及没来由的偏爱就是喜欢,可喜欢这种东西对他这样的人而言太奢侈了。
既然无法给她安稳幸福的人生那就让能够做到的人去爱她吧,无论她最后选择与谁在一起都好过与他,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半个月前那个噩耗传来,令不死川实弥的所有信念轰然崩塌,明明有那么多爱她保护她却为什么还会冰冷的躺在那里,切断脊骨的时候该有多痛,孤零零死去的时候该有多害怕!
为什么他不在现场,如果能够再来一次他再也不会把她推给其他人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的手指仍然隐隐发抖,不死川实弥用力拉过她的手置于心口,过了许久那种不适的感觉才悄悄褪去,但他发誓这一次不会再退让了。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度醒来时就发现她竟然睡在了榻榻米上,身上还盖着散发着阳光气息的被褥,软乎乎的真的好想再睡…不对!她不是在矮几前吗?怎么睡到了被窝里还盖着厚厚的被子?
未希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她拎起被子猛的一掀,幸好幸好衣服还是原来那套,忽想到这是风柱宅邸,她这样大摇大摆的睡在人家房间里还没被丢出去,到底是风柱被夺舍了还是她在做梦啊?
咕噜噜
肚子发出的抗议回答了未希心里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