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艘邮轮什么时候启航。他笑了,他说:公主,你以为这是一艘邮轮吗?我说:这不是邮轮又是什么?他说:是,这原来是一艘邮轮,但这是一艘永远不会开动的邮轮,永远停靠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我再追问下去。他告诉我,这艘原来的邮轮实际上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大酒店,或者说夜总会,一个娱乐场所。连邮轮的主机都被拆除了。
若雪的杯子落在了桌子上,又滚到了地上,酒,连同破碎的杯子,部分留在了茶几上,部分落到了地上。
波历赶紧把他的杯子放回到茶几上。因为它也在抖动着,也有酒洒了出来。他理解若雪的心情,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心情。那是一种由极度兴奋垂直进入极度沮丧的过山车状态。
娜拉赶紧说:不好意思。我没有把话说清楚,没有说全了。
若雪说:这艘船还是会开的?
娜拉说:那倒不是,这艘船是真的不会开的。可是我爷爷,受累,我是说将军跟我说了,既然找到了我,就不想在这里多待了,要尽快回斯堪纳去。他说会坐飞机回去,专机。我问是斯堪纳的专机吗?他说不是,是美国的专机。他说他在我昏迷的时候就跟美国总统登白通过电话了,登白答应马上派专机来,送我们爷孙俩去斯堪纳。我会跟将军说带上我的两个朋友的。他一定会答应。他已经说过了,找到我就是找回了他自己的心,我有什么愿望他都会答应的。
若雪说:可是。
娜拉拉起了她的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我跟将军说,我身体还没有复元,想多休息几天。他同意了,并表示理解。前天,我就急着要上岸去,被将军拦住了,他说这太危险了。我直接告诉他,我本来是跟三个朋友在一起的,我们一起在河里遇了难,我要去找他们。将军说,你绝对不能上岸去,他会派人去找的,同时委托当地的朋友去找。我跟他说,不能明着找,不要委托当地的朋友,你可以派你认为可靠的人去找,否则更危险。当时我没有跟他明说是什么危险。昨天,那几个绿衣军人上船来之后,将军干脆派人看着我,只要我走出这个套房,就有人跟着我。他自己也几乎一直陪着我。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你们。可是我们还要等一下海浪,我有一种女人的直觉,我觉得他应该还活着。
若雪说: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也这么觉得。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海浪。
娜拉又去拿了一瓶酒过来,这回是一瓶威士忌。她还拿了几个方方正正的玻璃杯,放了四个杯子在茶几上,都倒上了酒。她举起酒杯提议:我们为海浪干杯。若雪一只手拿起一个杯子,两只手一起跟我们碰杯。他们一起说:为海浪干杯!
四个玻璃杯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