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地扇着手中折扇,逐渐消失在他们眼前,人群中便又是一道惊呼: “是快活剑步元彬!他居然也来到了京城?” “看他这轻松的模样,他的内力应当比苏破天还要高吧?” “不能这样比,画舫有多大,小舟又有多大,让苏破天驾着小舟也不定会比他慢到哪去。” “兄台此言有理,观兄台年纪轻轻便见多识广,让在下心生佩服,不知是出自哪个门派的高足?” “唉,小门小派不值一提,倒是兄台你器宇轩昂龙行虎步,应当师承不凡吧?” “惭愧惭愧,在下不过青萍派区区一个记名弟子,当不起兄台这番赞誉。” “居然是青萍派,兄台谦虚了!” 这边两人忙着互相吹捧,那边有了范例之后,湖上剩余的几条船被立刻被部分心思活络的武林中人先后瓜分。 动作快的实力强的便一人一艘,动作稍慢实力不济的便几人或是十数人共挤着一条船。 大家早就不耐烦在湖边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涛了,只是之前没想到可以开船去湖中心观赏比武。 如今有人做出了榜样,岸上的江湖人便一拥而上。 湖上最大的一条的画舫也在大几十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慢悠悠起航,还时不时地有刚刚赶到的人从岸上一跃而上插队,幸而画舫足有三层,能容纳得了这么多人。 只剩下湖边看船的老儿跪地哀嚎: 这么多江湖人用船,居然没几个给钱的。 他刚哭了没多久,忽而从还没驶远的画舫处先后飞来几个各色式样的钱袋,正正好落在老儿面前,老儿颤抖着手解开钱袋,看着里面白花花的银两,终于转哭为笑。 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前往湖中心,行不了多久,便见到先行几步苏破天、步元彬还有一些其他未见过面的人正踩着块木板伏在水上四处查看着。 大家伙这都懵了,争先恐后地询问他们人跑哪去了。 苏破天没有回答,他身旁的步元彬一合手中折扇,徐徐叹息道:“咱们来迟了一步,决斗已经结束了。” “居然结束了?” “谁赢了?” “□□□,就不知道等老子到了再结束……” 人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不乏部分急躁的人用一些优美动听的话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关心着对决结果的。 在大多数人的催促下,步元彬苦笑着道:“这我哪能知道,苏兄比我来得更早,大家不如问他。” 苏破天冷冷地丢下了一句“不知道”直接阻止了他们的发问。 又是一阵群情沸腾。 有观察力较为敏锐的人注意到了他们的奇异举动,客气发问:“那您两位是在这里干嘛?” 苏破天立刻转身就走。 孤零零一人留在远处的步元彬迎着上百双求知若渴的眼睛,顿觉压力山大。 所幸湖底的东西他都已经全都看完并记下来了,便是这会儿不告诉他们也会有细心的人发现,瞒不了多久。 他扇指湖底,温言道: “我和苏兄在观看着这湖底的剑痕,两位前辈切磋之时剑气纵横,竟在湖的底部刻下了三百六十一道剑痕。” 他话音方落,湖中顿时如下饺子一般噼里啪啦地跳下去一堆人。 *** 距离烟波湖数十里之远的荒山上。 湛扬手扶在地面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他皮肤苍白,黑发濡湿,身上一共受了十八道剑伤,鲜血正持续不断地从伤口处流出,将他身上的衣服层层浸湿。 他随手抹了从口中溢出的鲜血,看着悬停在自己面前的长剑,眼睛发红,笑意悲切:“你杀啊,能死在你手里,我也可以瞑目了。” 齐小斋默不作声地凝视着他,忽而眼神微动。 雪亮的剑光袭来,湛扬绝望地闭上了眼。 一息,两息,三息。 预料的疼痛还是没有到来,他睁开眼,看见齐小斋的剑尖上正戳着一条扭动着身体的色彩斑斓的长虫。 齐小斋感慨:“这条蛇的颜色还挺好看的,可惜就是运气不太好。” 湛扬忽地呕出了一大口的鲜血:“你不杀我?” 齐小斋惊讶:“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只是说要和你比试而已。” “那你——”湛扬胸口剧痛,“有这样的比试吗?” 方才的对决里她可是一点手都没留,若不是他全力以赴,只要一不留神,此时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