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群骑手呼啸而来。
孙婉仔细辨认,那群人正是朱震南的那帮兄弟。
但今非昔比,他们不再是亲密无间,而是分为了两派,每人都负有粮食。
前排的队伍不仅粮食充足,还簇拥着两辆满载粮食的大车。
望见那堆满粮食的车,孙婉心中不禁升起渴望。
而这两支因负重缓慢的队伍,在这密林中狭路相逢。
“老五!你这背信弃义的东西,大哥前脚刚走,你竟然背叛大家,真够卑鄙的!”
后面的队伍里的人破口大骂,前方则不甘示弱:“我说老二你也别装蒜了!”
“是你的手下手脚不干净,咱们兄弟们等米下锅,你倒好,指使他们把药材全顺走了!”
“你他娘的,你不给我留活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偷的药材,现在反过来栽赃我!”
无辜背锅的孙婉:“……”
原来这帮人突然反目成仇,源头竟在自己身上?!
孙婉心无愧疚,甚至觉得有点好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那边,两队的人马不再多言,直接拔刀相向,战作一团。
一时间,厮杀声震耳欲聋。
孙婉静静潜藏,约莫一个多小时后,战斗才告一段落。
最终,老五的队伍占了上风,除少数见机不妙逃跑者,老二的人大多倒在了这一片小树林之中。
老五这边损失惨重,生生少了一大半的壮丁。
仅剩的十来号人,一半还挂了彩,重伤不起。
孙婉目睹此景,心头一紧。
眼瞅着那十几人咬牙推着重甸甸的粮车北行,孙婉隐于灌木丛,多呆了片刻。
及至能开启空间,将粮食一股脑儿丢入,这才一跃而起,朝着大榕村聚居地飞奔。
约摸一刻钟后,远处芦苇荡映入眼帘,她从空间取出粮食,小跑着钻进茫茫芦苇中。
“孙婶子来啦!”
众人见孙婉归来,留守原地的皆是惊喜站起。
待瞧见那满满的三大袋粮食,更是眼中放光,欣喜若狂。
孙婉却不及与众人寒暄,喘了一口气急道:“快!留下两人看家,其余人跟我走!”
“大堆粮食等咱去拿嘞!”
言毕,她转身拔腿就跑,众人紧随其后。
孙婉依稀记得西昭军的行迹,引领大榕村民紧追不舍,直至夜色降临,终是追上了西昭军一行。
好在众人负伤又推车,未行太远!
湖畔边,十几匹马静立休憩,那些无赖围坐在篝火旁,一面嚼着干粮,一面草草包扎伤口。
“几个兄弟伤势不轻,得找个好郎中才行。”
“可恨老二那小子,竟不知把药藏哪儿了!”
老五一咬饼,眼神阴冷狠厉。
其他兄弟听闻,也是面色黯淡。
孙婉等人暗中观察良久,直至深夜,这群人熬不住的沉沉睡去,这时,她方才示意行动。
迟东领着人悄悄靠近,趁守夜人困意正浓,猛然上前捂嘴,用力一扭。
为防其挣扎惊动他人,剩下二人也跟着扑了上去,将其牢牢按倒在地。
不多时,守夜人没了声息。
迟东取下其腰间大刀,几人走向熟睡的无赖,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送他们上了路。
确认无一生还后,迟东朝孙婉等人藏身处招手。
迟西兴奋地窜出,低声道:“哥,你真行!”
迟婶满意地看向儿子。
迟东脸庞微红,周围人也善意地笑了起来。
孙婉走到了粮车边才仔细查看,除了几袋沾了血的米面,其余均完好。
对于沾血的,众人皆认为弃之即可。
如今粮草充足,若是前几天饿得头昏眼花的时候,别说沾血,便是沾土也得吞下去!
二雀子的话惹得众人一阵反胃,纷纷数落:“你少说两句吧,秀琴要是在,非跟你急不可!”
提起朱秀琴,二雀子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那母老虎,我犯不着跟她较劲……”
众人闻之一笑,个个心情舒畅,不仅推走了粮车,还剥下了西昭军的衣物。
“这布料还真不错!这些作孽的家伙,不知从哪儿抢来的宝贝。”
“还有这些马,都带上。”有人兴奋地围着马群转,不少人都跃跃欲试地想骑,却又怕摔,只好小心翼翼地摸着马脖子。
迟婶子笑着打趣说:“我那口子以前是教过我怎么制作马嚼子的,搞不好,咱们能鼓捣出一辆马车来哩!”
“要是真有了马车,不止运粮轻省了,就连走路都快上好几倍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
村民们听了兴奋,连孙婉也满是惊讶地看向迟婶子:“迟婶子,你可真是有两手啊!”
“哪儿的话。”
迟婶子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发丝,退后一步拉过一旁的两个孩子,似乎对大伙儿的夸赞感到不太自在。
迟西仰头望着母亲,眼中满是依恋之情。
这一温馨场景,看得众人鼻尖微酸。
尤其是如今躲在了人群后的孙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