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泽微微给二人施了礼,才看向坐在上首位置的尤闲。
看到他的那一刻,离天泽浑身一怔。
“您,您...”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后面的话离天泽没有问出口。
他自然已经认出了眼前的尤闲是何许人也。
他和冷玉阳等人不同,从他祖父身体开始不适后他便频繁的和灵隐接触,所以即使他现在变成了这般模样,他依旧能轻易的认出他来。
尤闲没有因为他认出自己感到惊讶,在他看来,离天泽认不出他才叫奇怪,这小子可是贼精贼精的。
对着他招了招手,“来,坐下说。”
离天泽恭敬的给尤闲行了一礼,收起满肚子的疑问,坐在了靠近冷悠然的位置。
“道...”
离天泽刚想唤出道长二字。
冷悠然便适时的给他重新介绍道:“我师父姓尤。”
尤?
连姓氏都换了吗?
虽然他知道灵隐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假的。
可是尤姓他觉得也不真吧!
不过既然现在他想变成尤老,那他自然不会去追问是为何,对着尤闲抱了抱拳,“尤老,您让悠悠唤我前来可是要与我说祖父的事情?”
悠悠?
不知怎地尤闲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有些不爽,总有种自己刚认下的徒弟要被猪拱了的错觉。
他是不入红尘,可他也不是傻子对红尘之事该知晓的还是知晓的。
这么亲密的称呼,他们之间要是没个一二三,四五六都唤不出这样亲昵的称呼。
在看看在座的其他三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对于自己的心中的猜测又加重了几分。
斜睨了一眼下方手托着下巴的冷悠然。
冷悠然感受到上方的视线,微微抬起头。
心中暗暗腹诽:师父这是啥眼神?
为啥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既视感?
甩了甩小脑袋,想要把这荒唐的想法甩掉。
不,一定是她看错了,她才刚认师父,师父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她失望的。
朝着尤闲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尤闲见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觉脑仁疼,别过脸去,实在没眼看。
被人盯上了都不自知。
也不知真傻还是假傻。
离天泽可不知道就因为他一声亲昵的称呼,新出炉的师徒两已经眼神“疯狂交流”过了,更不知道就因为自己的一声“悠悠”追妻路上又增加了一颗绊脚石。
正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尤闲收回思绪,调整了下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了些,“离家小子,老夫三年前就与你说过,你祖父命中该有那一劫,老夫也尽力让你祖父多活了几年,这些年来每每你前去道观找我之时老夫都在努力开导你,今日老夫也不想多说什么,只能说缘起缘灭。”
“老夫本以为你会放得下,如今看来倒是老夫高看你了。”
也不管离天泽已经变了的脸色,继续说道:“范老纵使有错,可他当年确实是真心想替你祖父调理身体,要怪只能怪秦照海太过狡猾。”
离天泽被他训斥的低下了头。
他何尝不知这件事并不是范老的错。
可是他为人子,为人孙,要是对祖父的离世都不甚在意,何谈为人。
嗫嚅道:“小子知道,只是小子.....”
尤闲抬了抬手,“罢了,本不想与你们说的那般通透,如今看来不说也是不行了。”
屋里的四人除了冷老爷子外,听到这话的其他三人都坐直了身子,视线不由自主的同时看向了尤闲。
“十一年前,老夫送走然儿之时便为冷家与离家批算过,老夫曾算出五年后离老头必有一劫。”
“那几年里不管是你的祖父还是然儿的祖父都谨小慎微,想要避开那致命的危险,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做到。”
“不是他们不小心,而是敌人太过狡猾,也可以说这就是命中注定。”
“即使没有范老的误伤,一定还会有其他人对你祖父下手。”
“当年,然儿祖父带着你祖父前来找我的时候我便又推算了一番,得到的结果便是如若当时你祖父就此身亡,五年后,冷丫头的祖父...”
说到这里尤闲停顿了一下,看向了一直坐在下首的冷老爷子,其他三人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等三人说话,尤闲又继续说道:“如若当年我不曾救下离老头,那去年离老头的忌日便会成为冷老头的,所以你们现在明白了吗?”
“这是你祖父自己的选择,用他的话来说,他的一条命能换取你们两家人的平安是值得的。”
冷老夫人在听到要不是有离老头在,去年冷老爷子就会丧命时已经红了眼眶。
这些事情她从来都不知道。
现在细细想来,当年带着离老头回来的时候,自家老头子可不是整夜整夜都睡不安稳吗?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利害关系。
如果一开始说范老是害死离老头的凶手,那现在离老头的死可以说他们这些人全部都是凶手。
冷悠然和离天泽也是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