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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仙观(2 / 3)


平安。

未正二刻,沈沅槿自观中而出,乘坐马车下了山,沿朱雀大街返回兴道坊后,酉时将至,落日西斜。

一日不曾好生用膳,辞楹早饿得前胸贴后背,故而一闻到那路边摊处传来的羊肉古楼子香味,肚子便叫得愈发欢快了起来。

沈沅槿亦是血肉之躯,岂有不饿的,索性让车夫停下,自去那摊贩处买来五张古楼子饼,请车夫和侍卫同吃。

待他三人吃完后,沈沅槿方叫启程。

天色将晚,于夜市上售卖各色吃食、物品的摊贩陆续赶来开张,城中百姓点亮烛火,驱散黑暗。

沈沅槿鲜少有机会来此处逛城中的夜市,当即起了兴致,一路上掀过几回帘子往外看,恍然发觉,今日的夜市似乎不比前几回所见的那样热闹。

许是近来天气不佳之故。沈沅槿并未多想,在马车拐进王府所处的巷子后,徐徐落下帘子。

不多时,马车照旧在偏门处停下,沈沅槿因走惯了此处,又不必担心会遇到梁王府上的一众主子,遂气定神闲地下车进府。

泛月居。

云香等人早在院门处等着她了,一见她过这边来,便提了灯迎上前,含笑道:“孺人才刚还在念着娘子呢,怕娘子你和辞楹饿坏了肚子,叫厨房给你们热着饭食呢。”说话间,偏头看向身边年岁小些的蕊珠,低声吩咐她去厨房传膳。

沈沅槿随她一道往里进,步子迈得不大,温声问:“姑母在做什么?”

云香回答道:“孺人才刚用过晚膳,陪县主去水边喂赤鲟公了。”

外出一日,沈沅槿实在累极,低低应了一声,没再问什么,当天用过晚膳,与辞楹说了会儿闲话,沐浴过后,胡乱睡了。

翌日,沈沅槿晨起梳洗一番,仍去沈蕴姝的屋里用早膳。

饭毕,沈蕴姝命人撤去碗碟,忆及昨日的那场行雨,缓缓张开丹唇道:“昨儿夜里怕打扰三娘你休息,回来后便没有去寻你说话,去金仙观的路上,一切可还顺当?”

婢女呈了清水进前,沈沅槿与人道了声谢,这才将手放进盥盆里轻轻搓着,“劳姑母挂心了,一切都好。”

得她这句话,沈蕴姝才觉安心,拿巾子擦干净过的手,未及与沈沅槿坐上一会,交代云意几句话后便启程离了泛月居,仍往崔氏处请安去了。

自去过金仙观后,沈沅槿一连数日未再出府,一日十二个时辰,竟是有五六个时辰都用在缝衣刺绣之上。

因下月初八是陆绥的生辰,沈沅槿在赶制完沈絮晚的衣裙后,熬了两夜为陆绥另外设计一套衣服出来。

有了图样,接下来便要买些相应的布料回来,沈沅槿因此才又出了一回府,正好也可去瞧瞧她盘下的那间铺子装修至何进展。

沈沅槿行至东市,买来新鲜的瓜果和糕点等物,先去宣平坊瞧了铺子,将东西送与工匠们分吃,监了小半个时辰的工,这才去附近的绸缎庄里挑选料子。

蜀锦、织金锦等布料极为名贵,大多为皇室贵族所用,民间的布庄里极难寻到,沈沅槿不会寄希望于买到这样的布料,即便有,亦不是她现下能买得起的。

既买不到这样难得这样好的布料,那便只能退而求其次。

沈沅槿瞧上了产自蜀地阆州的重莲绫,正精心挑选着,自门外来了两位三十出头的女郎,博士观她二人虽非锦衣华服,但却穿戴讲究,家中应是比较宽裕的,遂向她二人介绍起重莲绫来。

二人中高些的妇人显是用过重莲绫的,对这批新到的货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挥手示意博士不必跟着介绍后,便也低了头仔细挑选起来。

矮些的女郎似乎只是来陪她看布料的,故而并未认真去看那些重莲绫,随意拿起一块绯色的料子轻抚着试了试手感,同身侧的人闲话起来:“上月发生在东市甘雨巷里的那桩命案,婶子可听说了不曾?”

那女郎的嗓音着实算不得小,上月、东市、命案等字眼一字不差地传进沈沅槿的耳中,令她联想到了上月在东市一巷口外的所见所闻。

辞楹听到此处,自然也记起来了。

二人皆将这两件事联想到了一处,似心有灵犀般的转过头彼此对看一眼后,又听那高个子女郎道:“我家就在东市南边的安邑巷里,岂会没听说这个。就在十几日前,那琵琶巷里又出了条人命,死的好似是平康坊妓馆里的鸨母,与她同行的歌妓倒是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人既是死在巷子里,凶手极有可能是特意选在夜里尾随作案;倘若是在别处杀了人,大可抛尸至荒郊野岭,又何必大费周章抛来巷中。

沈沅槿想到此处,又忆及那日自金仙观回来,夜市不比从前热闹,大抵也是因着这两桩命案闹得坊中人心惶惶的缘故了。

一面想着,一面拿起另一匹天青色的布料,又听那矮些的女郎道:“头一遭死的是个腰缠万贯的员外郎,这回死的又是个鸨母,不知他二人之间可有什么联系,究竟是不是一人所为。”

她身侧的瘦高女郎取来一匹退红色的重莲绫送到她跟前,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问她:“我瞧着这匹布的颜色不错,鲜艳又不张扬,五娘以为如何?”

沈沅槿听到此处时,已然挑选出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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