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在掌中一片嫩滑温暖。
威廉。卡文迪许才发现她摘下了手套。
艾丽西亚总是这么懒懒的,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模样。她眼皮微垂,遮住那双蔚蓝色的眼眸。
在那张完美的脸上,格外引人注目。她有种一切欲望被满足的倦怠感。什么都引不起她的兴趣,让人以为自己才是特别的那一个。
他觉得有些恍惚,他明明才二十六岁
这就结婚了
还娶的是从小就看不对眼的堂妹。
威廉。卡文迪许轻皱着眉。
旁边等候已久的女仆,过来替她牵起裙摆,被扶着簇拥着上楼。
艾丽西亚伸出手,女仆们过来替她解着结婚礼服。
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养尊处优,公爵府两三百的仆人不是摆着好看。
做什么只要略一动手,就有旁人过来。
她和她的堂兄有着一样的生活方式,他有个公爵独女的母亲。
被人奉承逢迎,怎么行事都是对的,不会轻易向对方低头。
他不知怎么想的,跟了过去。
在镀金的银镜一角,她看到了穿着海军蓝外套的俊挺身影,他嘴角总是轻佻的笑容。
艾丽西亚皱起眉,微微不满道,“你进来做什么!”
“我是你的丈夫。”
她嗤笑了一声。
威廉。卡文迪许一般的恶劣,别人讨厌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
他一扬眉过去,替她解着披风。
先是红色天鹅绒白色貂皮边的礼袍,这个标志着她公爵小姐的身份。
“首饰还没摘下来。”艾丽西亚没有回头,在镜中看着对方。
他们有着相似的蓝眼睛,纯粹浓郁。
“你真是碍事,堂兄。”她从不避讳对别人的嘲弄。
威廉。卡文迪许注视着那双冷淡的眼眸。
他在后面解开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低头看着那一段优美的弧度。
忍不住吻了上去。
微凉的,贴在了那片肌肤,厮磨着。
“你在干什么”艾丽西亚躲了下。
“我们结婚了啊。”
他笑盈盈的,又亲了一下。
看了看镜中,到了侧面,倾身揽住腰,拉近了点。
含住了嘴唇。
艾丽西亚把人推了开来,低头抹了下唇角,“我不喜欢你亲我。”
仆人早已悄然退了出去。
威廉。卡文迪许一偏头,他冷着脸,刚才的亲密荡然无存。
他们为什么讨厌彼此,因为一见面时,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骄傲,更漠然的人。
……
她换了淡蓝色的裙服,两人在长桌的各一边,隔的远远的,用了晚餐。
各干各的事。
她去弹钢琴,看书,给亲友写信,然后互道晚安。
威廉。卡文迪许记得新婚蜜月时,新娘对于第一次离开家人,总会感觉孤单不适。
他张了张唇正要问出口,她却转身进了卧室,都没来得及给个晚安吻。
他看着她长大,他们了解彼此,又好像一点都不熟悉。
威廉。卡文迪许靠在门边,心想一辈子都要这么过下去吗
艾丽西亚的父母恩爱,惯于四处旅行,她天性很淡漠,习惯了经常的分离,喜欢自己拿主意。
贵族夫妻一般是各自睡一间房的。
她看着屋内的陈设,仿着公爵府里她房间的布置,用的最时兴的浅绿色锦缎,东方式的屏风,法国描金家具,极尽清新秀美。
贴身女仆替她摘下首饰,放下头发,艾丽西亚觉得颈间被吻过的地方有些不适。
她堂兄是个完全花花公子的模样,伦敦公子哥中最出挑,最显眼,最骄矜的那一个。
他十六七岁活跃在伦敦的社交场,即使仰慕者众多,但没人会幻想着娶她们。
都说威廉。卡文迪许先生,是给那位堂妹预备着的。
只看她想不想嫁。
艾丽西亚从十岁开始,一直到现在,每个人都在说,最合适她的结婚对象,是她堂兄。
她摸了摸那里,细碎的舔吻,让她想到了养过的一只白皮子的猫。
她去年正式步入社交界,吸引了无数追求者,可无一让她爱上。
开始还有点兴趣,但很快乏味。
镜中的女孩一头闪耀的金发,并着雪花石膏般的肩颈,白皙无暇的肌肤。
她起身要让女仆解开衣服,换上睡裙。
门敲了敲,传来礼貌的询问。
“进来。”
那位黑发蓝眼的堂兄出现了。
他换了身深绿的天鹅绒晚礼服——用晚餐时的那件。
艾丽西亚没太关心,现在才注意到。
威廉。卡文迪许先生,有着最符合贵族审美的长腿,这得益于长久的马术训练。
他理着最流行的蓬松黑发,皮肤苍白透明,衬着黑色长睫的蓝眼睛越发瞩目。
他请女仆退了出去。
伸手拂上了那头耀眼的金发。
他当年见到他这个堂妹时,最感慨那一头阳光似的长发,金子一般。
她就这么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