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敢再让各位长辈劳累了!这样晚了,老夫人和诸位婶婶快回去歇着吧!” 云家派出大批府兵搜救,又给他们寻医问药,已欠了好大的人情,怎么好意思再让大伙守着自己? 姜涵也温婉劝说:“祖母年纪大了不便熬夜,伯母、三伯母和五婶婶也忙碌了半晚,都回去歇歇吧!我在这里陪着三妹妹就好!” 云老夫人被大儿媳和三儿媳扶起来,临出门前还不忘叮嘱姜滢两句。 “你只管把这儿当自己家,可千万别客气!缺什么少什么、哪里不舒服了,就赶紧遣人报与你大伯母知晓!” 大太太也笑着点头:“是了!本就是一家人,可千万别见外!若不好意思说,同你姐姐说也是一样的!” 姜涵笑着称是,亲自送着几位长辈出门。 今夜又是阴云密布,月亮压根瞧不见,即便有三四个丫鬟提着灯引路,周遭也还是黑漆漆的。 出了院没走出多远,云老夫人就被赫然出现的黑影骇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后才捂着心口喘息。“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人摸黑儿走路?凌肃呢?” 沈知许近前两步,站到灯影里才答:“他累了一天还受了点轻伤,我叫他歇着了!” “是该好好歇歇!”云老夫人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问:“你手腕上的伤可处理好了?也累了一天,怎么不早点睡下?” 沈知许脸上难得的露出些尴尬,摸着缠着厚布的胳膊,神色不自然地道:“我来看看。” 至于来看谁,云老夫人自然清楚,她只是惊疑罢了! 直到走出很远,云老夫人才回过味来,忽地轻笑了声。“阿灵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成了!” 顾大太太闺名云灵,她打算纳姜滢做嫡次媳的事几位云家太太自然知晓。 三太太惊疑万分:“母亲是说……可、可怎么会?知许那样清醒自律的人,怎会在这样的时候……还有,您是知道延思的心思的,这孩子……” 云老夫人骤然抬手,止住三儿媳未完的话。 “知许行事自有章法,不会胡来的。嫁娶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他虽父母双亡,却也断然轮不到咱们来做主。至于延思——” 到底是疼着长大的孙女,云老夫人眼中泛起怜爱,语气也略微缓和了些。 “这么多年了,知许若真对她有这个心思,还有旁人的事?你这个做母亲的多开导开导她吧!总不能可着一棵树吊死!” 三太太性格本就柔弱,夫君又英年早逝,这么多年她都是依靠着婆母生活,向来唯命是从。 此时虽觉惋惜又心疼女儿,但还是乖巧应是。 另一边,留下来的姜涵吩咐丫鬟替姜滢擦完脸,又亲自接了帕子,坐在床边给她擦手。 察觉到掌心微凉的温度,她有些心软,幽幽一叹道:“此番天灾,三妹妹也不必过于自责,祖母自会好好抚慰亡者家眷的。” 多年来虽不算多交好,但她大抵也了解这个堂妹的性情。 她敢闹得祖父母夜不能寐,也敢在大姑姑宴上掀桌子,更敢穿着碎纱裙出现在祖父生辰宴上,即便受惊吓也不至于半日过去还难平复,恐怕有一大半都是在自责吧! 姜滢长睫微颤,滚圆的泪珠无声滑落。 “拉车的马被落石砸中受了惊,失控狂奔怎么也控制不住,车夫混乱间被断裂的车辕刺中身亡,马车就更无法控制……方管家带着护卫追来,杏仁也出去帮着拉扯马缰,可却连同一个护卫都被甩下崖去了!” 她用手抹了把脸上泪水,缓了下情绪才继续道:“剩下两个护卫一个寻机助我们跳车,另一个则跃上车用匕首刺中一匹马腹部,马车骤然倾倒。另一匹马撅断脖子死了,可那护卫混乱中却被马踩中……” 沈知许止住脚步,停在回廊下。 “我摔出马车时那护卫还没全断气儿,却已说不出话来,只眼巴巴地看着我,似有万千心事放不下……他还那样年轻!他的父母兄姊,还有他的妻儿如何受得了啊!” 姜涵握着的姜滢手柔声劝:“三妹妹别太难过了,他们既然给咱家卖命,自然是身家性命都属于姜家的,为救主丧命的确可赞可惋,但姜家也不会亏待他们的家眷的,银钱抚慰和他们的父母妻儿都会好好安置的!” 姜滢却只是抽泣:“我并非矫情心软之人,可若不是为了我,他们都可活下来的啊!都是一样的血肉之躯,谁的命不宝贵呢?再多的银钱抚慰也终归无力回天了!我只是觉得心疼——” “沈——” 沈知许抬手按在唇上,示意丫鬟噤声,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丫鬟愣了一会,才端着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