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泰嫌里面脂粉味重,叮嘱她们两句后就自去闲逛了。 四个姑娘各自选了心仪的香膏和粉、螺黛、唇脂,又略坐了会才恋恋不舍地出门来。 “大姐姐选的那玫瑰花的味道真好,赶明儿出嫁时就抹这个吧,一定香浓甜腻!” 顾承玥口无遮拦,说的顾承瑶羞恼不已,抬手就要拧她。 “哈哈!我错了!姐姐别恼!”顾承玥嬉笑躲闪着,出门时险些撞到人,稳住身形后赶忙道歉。 “对不住!没撞到你吧?” 对方是一位夫人并两个四十许的婆子,那夫人恬淡笑着摇头,身后的婆子却不依不饶地嚷起来:“哪家的姑娘这样没规矩?这样横冲直撞地的,惊扰了我家夫人,腹中小公子有个好歹怎办?!” 几人这才发现那夫人腹部微隆,不由也有点后怕。 顾承玥吐吐舌头,顾承瑶上前一步欠身温和道:“真对不住!方才玩闹时没注意周围,夫人可有不适?寻间医馆看一看吧?医药费用我们来出!” 这样已算是妥帖了。 可谁知那婆子仍疾言厉色,不依不饶地叫骂:“呸!谁稀罕你们的银子!当我们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呢?若我们家小公子有个闪失,你们几条贱命也赔不起!” 这下几个姑娘都沉了脸。 云延芷最沉不住气,叉着腰就同她争执起来:“你这婆子好生无礼!明明都没撞到!我家表姐好话说尽,也说了要带你们去看大夫,怎么还越说越难听?想打架不成?” 那夫人被另一个婆子护着到一边,见状有些担忧地劝:“齐妈妈,算了吧!左右我也无碍……” “那怎么成?!”那齐婆子想来是管着些事的,个性又火爆,不肯轻易罢休。“回头若叫公子知晓夫人受了委屈,定也要给夫人出这口恶气的!咱们家在禹城地界若都能被欺负,那可不是打公子的脸呢!” 顾承瑶气极反笑,“敢问贵府是哪家呢?” 齐婆子手叉腰,鄙夷轻哼:“咱们是禹城太守府郑家的!我们夫人正是大公子的内眷!” 姜滢下意识拧眉看向顾承瑶,只见她眸光冷凝,攥紧手中帕子冷声问:“郑大公子?郑瑞?” “正是!” 向来只有正室嫡妻才能称一声“夫人”,她这头还未进门呢,“郑家大夫人”倒捧着孕肚四处走了。 “好!好!”顾承瑶连道两声好,竟似有些立不稳,踉跄着后退两步。 那婆子嘴里仍不干不净地骂着,还作势要来拉扯顾承瑶。 姜滢赶忙上前扶住顾承瑶,仗着站在两级台阶上,抬脚就往那婆子心口踹。“混账东西!谁给你们的胆子!” 定亲在即却忽然冒出个自称郑大公子内眷的,还怀着身孕,又这么巧叫她们遇上,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 那婆子一屁.股跌坐在地,怔了下后就扯开嗓子嚎哭。 “来人啊!打人啦!有人当街行凶啦!” 周边人群很快聚拢过来,姜滢挡在顾承瑶往身前,扬起下巴轻嗤:“打得就是你这不开眼的刁奴!” 那婆子还欲哭嚎,顾承玥已跃下台阶,左右手轮番上阵糊了好几巴掌。 “郑家好大的胆子,竟敢戏耍到我们家头上了!好得很!我今日就是打死你这刁奴,看谁还能拿我如何?” 云延芷非但不拉着,反倒还捡了根棍子递过去。 顾承玥气急了哪管那许多,接了棍子就往那婆子身上抽,姜滢见状赶忙跳下去拦着。 “别打了!真出了人命可不好!” 何况顾承玥一个世家贵女,真落得个凶悍的名声怎办? 可顾承玥此时蛮牛一样,她使出浑身力气也拉扯不动,反被挥开。 踉跄着要跌倒时,一只大手适时地在她手肘处托了下,随后就一阵风样冲过去,拦腰拖住顾承玥。 看清来人是顾承泰后,姜滢长出口气。 回身跑上台阶,拉着顾承瑶就往马车的方向疾走。 不管如何闹都是后话,不该叫顾承瑶在这给人瞧热闹! 顾承泰平日里嬉皮笑脸的,真正遇上事却极稳妥,抱着顾承玥塞进马车,等云延芷也上车后,就命车夫迅速离开。 待安置完四个妹妹,他才跃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主仆三人。 “你们既然有这个胆量闹,想必早知道我们是谁!都是仰人鼻息的奴才,我跟你们说不着!回头自会找郑瑞说道!” 他是上过战场拼杀的,平日里嬉笑怒骂好脾气的很,此时显出世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