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都是不太受府里奴才们敬重的。田姑姑三人的身契又是在她手里的,算不得伯府的家奴,行事怕不方便。 这样走公账发月银就算是祖母认下的,往后做起事来也占着理,何乐而不为? . 田姑姑的到来,让姜滢心里最后一块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然后就急着出发去宁州。 本来伯夫人是不同意她这样早就走的,毕竟还有半个月才出正月,还正是冷的时候。但拗不过姜滢连着两日的撒娇恳求,只能妥善打点了行装,又央着姜伯爷派了一小队家兵,过了元宵节就放姜滢离开了。 许是老天爷也眷顾姜滢,去宁州的一路上风清日朗,连片雪花都没飘过,正月二十七时就到顾府外了。 顾府管事热情地把人请进府,没走多远就在二门外遇上迎出来的顾家女眷。 “滢表妹!”顾承瑶欢呼着冲过来把人抱住,开心得直跺脚。“我年前回来时你都离开了,把我懊恼的哟!淮哥哥还说你要出了正月天暖后才能动身呢!没想到这样早,真是太好了!” 顾承玥晚了一步没抢上抱着,索性张开双臂把两姐妹都抱住,嘻嘻笑着:“大家一起抱抱!我也怪想滢表姐的。” 姜滢也打心眼里开心,只顾咧嘴笑。 顾大太太笑看着三个小姐妹嬉闹,等了会才道:“滢儿一路劳顿,你们两个却把人堵在二门外抱起来没完,是存心想冻死她?” 三个小姑娘彼此对望,嘻嘻笑着来,又挽胳膊搭肩膀地一起往内院走。 二老爷的嫡妻季氏素日里是个清冷的性子,此时见三个花一样的姑娘嬉笑张扬,不由也露出些浅淡笑意。“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顾大太太笑嗔她:“又跟我咬文嚼字!” “心生艳羡,有感而发罢了!看到她们姐妹,忽然想到待字闺中的悠闲时光,可以一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吟诗作画、或者是写一天的字也不觉腻。” “是让人羡慕。”顾大太太张扬的眉眼间也笼了点轻愁,重重一叹:“唉!能骑马纵情于山水之间,春日凿冰捕鱼、秋日狩猎野外炙烤的日子多好啊!” 两位太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对妯娌从来就不是一路人,却难得关系亲厚。只因彼此心中都住着一个至真的灵魂,不愿与世俗妥协,不愿因为成亲就放弃原本的自己,何其相似。 顾承瑶11岁、姜滢10岁,顾承玥9岁,正是不知愁滋味的年纪,凑在一处只顾叽叽喳喳地嬉闹,方厅里都是三个姑娘的欢声笑语。 三个公子里顾承司年纪最长,今年已十五岁,只笑看着众人玩闹。 顾承泰却是不管那许多,早已硬拉着顾承励凑到妹妹堆里去,七嘴八舌地热聊起来。一忽儿讨论趁着家学还未开课出去玩雪;一忽儿商量着要不要去云家找姜淮和沈知许玩。 说了会许是觉得都不太可能,等吃过午饭,几个人索性穿戴齐整了跑去府后隔着一两里地的林子——“踏雪寻梅”去了。 今年的雪格外厚,半大的少年、姑娘们身量还未拔高,又都穿着厚重的袄子和大氅,走一步拔一下腿地艰难行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寻到十几颗零星散布的梅树。 风雪里梅树瑟瑟摇曳着,枝桠上只稀稀疏疏地挂着些粉红的花儿,倒是树下雪地里落了满地的花瓣,好看的紧。 “哎哟,这花也开得太寡淡了!”顾承玥略觉扫兴,觉得这冷算是白挨了。 提出这个建议的顾承泰尴尬摸头,狐疑道:“怎会呢?去年我和沈表哥还有淮哥来时明明花开的很茂盛的!” 顾承瑶吸吸鼻子,不满嘟哝:“三哥莫不是寻错地方了?” “没有!不信你问二哥,真的是这儿!” 顾承励看了眼小片梅林外那株高壮的柏树,淡淡点头:“是这里!许是前夜里那场风雪太大,把梅花都打落了吧!” 虽没看到壮丽的梅雪相映美景,但丝毫不影响姜滢的心情,她用帕子兜了一捧雪地里的梅花瓣儿,盈盈灿笑:“这样美的雪地,游玩一圈赏赏雪景也不错的。不如,咱们兜点儿花瓣回去做糕饼吧?” 顾承瑶和顾承玥也动了心思,纷纷掏出帕子捡花瓣。 于是这一日“踏雪寻梅”的结果是:顾家的晚餐添了梅花糕、梅花香饼、梅花粥……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夜里顾承瑶和姜滢就都发起了热。 田姑姑送走郎中后,一边给姜滢换帕子一边念叨:“早知如此,晌午时我无论如何都要拦着不叫姑娘去的!这下可好,又病倒了!” 姜滢严严实实地缩在被子里捂汗,只漏出一张小脸,两颊熏红着却还只顾傻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