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余还没能痊愈,回头我叫寻雪去库房中取些补身药材,你探病时一并捎去。” 姜涵忙起身道:“祖母慈和,舅母知晓后定感怀于心。” “自家人,不必见外。” 正说着,有婆子掀帘进来。“夫人,伯爷传了话来,说带着三老爷和两位公子在后头园子里用早膳,叫不必等了。” 姜伯爷一月里得有大半月都是晨练完就在园子里摆饭的,宣平伯夫人习以为常,只吩咐:“叫厨房的婆子们多弄几个小炉煨着粥、汤,别让公子们喝凉的,仔细回头腹痛……咱们这儿也传菜吧!” 很快,丫鬟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入,把不大的炕桌摆的满满登登。 大太太和三太太留下侍奉宣平伯夫人,三个姑娘则是被带到侧间,净手用膳。 冬日里寒凉,今日的早膳除了常用的粥、饼、菜之外,还添了道羊肉汤。汤汁奶白、鲜香浓郁又不膻,姜沁喜欢得很,喝了足足有大半碗。 小半个时辰后,侧间的饭食撤下。 平时这个时候,她们就拜别祖母各自回屋了,今日却是不成。 姜涵净了手,让谷雨拿出未绣完的抹额,低头专注绣起来。 喝了一肚子热牛乳、热羊汤,姜沁觉得自己也变得暖融融的,趴在桌上眼皮都快掀不开了。“东都那个到底什么时候来?昨儿就等了一下午,今儿还让咱们等上一天不成?好大的脸面!” 姜涵恍若未闻,姜淇吃着大姐姐给的第二粒糖,小奶音好奇地问:“什么是东都来的?能吃吗?” 姜沁没好气道:“你三姐!” . 正屋的婆媳三人此时也撤了早膳,坐着闲聊。 “说起来三姑娘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亲照拂,二老爷又戍守边疆军务繁忙,一月里没几天在家的时候,只把她扔给一个妾室带着,听说养的个性骄纵了些……”三太太顿了下,晲了眼垂眸喝茶的大太太,又偷眼觑着宣平伯夫人。“说是在家里闹了几场,惹恼了二老爷才被送回来的?” 宣平伯夫人当即撂了脸色。 三太太头皮一紧,赶忙往回找补:“不过要我说,二老爷实在是矫枉过正了!姑娘家矜贵,宠着惯着些也无碍的,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呵呵!” 大太太嘴角不着痕迹地扯了下,放下茶盏笑盈盈道:“上月得了信儿,我就寻了工匠把二弟的听雪院修葺了一番,前几日好歹赶着完工了……各个厢房都拾掇了一番,桌椅家具都是新打的,让涵儿帮着选的式样——她们姐妹两上下差不了几岁,眼光应该差不离,滢丫头住进来后若不喜欢再换也不迟,不过有一件顶要紧的事,却是得您帮个忙了!” 宣平伯夫人好歹是缓和了脸色,“你安排得如此周详,还有用得着我老婆子的地方?” 大太太掩唇娇笑:“咱们滢丫头是二弟掌中宝珠,自小锦衣玉食娇养着,我库里那些个糟碎布料可不好意思拿出来献丑。只好来向母亲求助,寻几匹好料子做帷幔和床帐,赶明儿我得了好料子再还您就是了。” 她一番话说得几分无赖又透着亲昵,宣平伯夫人终于喜笑颜开,指着她笑骂:“你去当好人,却拿我的私产装填,猴精儿!你每次从我这赖去的东西,可有还回来的?” 笑够了,宣平伯夫人喊身边侍奉着的罗妈妈来。 “你带人去库里寻些料子,让府里绣娘赶工做!” 罗妈妈领了牌子下去,婆媳三人又闲谈了没两句,门外就有管事来传话:“夫人,三姑娘的车驾入城了!” 宣平伯府在西京城南隅,入了中城门少说还得走上半个时辰呢!宣平伯夫人也不急,只喊了寻雪来吩咐:“去侧间喊姑娘们。” 等人都来了,宣平伯夫人简单地提点了两句。 “你们二叔常年在外当值少能回乡,滢丫头更是出生至今头次返乡,你们姐妹间会生分些也难免,不过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到底是血脉至亲,一定要和气相处,相处久了自然就能生出姐妹情分了。” 姜涵笑着应是。 姜淇什么也没听懂,窝在乳母怀里呵欠连连。 姜沁却是不依了,凑到宣平伯夫人身边抱着她胳膊撒娇:“祖母偏心!三妹妹人还没到呢,就开始护着了!是不是有了三妹妹,祖母就不疼我们了?” 宣平伯夫人笑着点她脑门,“你个没良心的!平日我屋子里那些点心都进了谁的肚子了?敢说我不疼你?” “不疼谁啊?”门帘再次被掀开,姜荣萱迈步进屋,先跟两个嫂子打了招呼,才打着呵欠走到宣平伯夫人身边坐下。 “一大早就听娘这边笑闹声不断,勾的人心痒痒的,觉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