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他便?杀人夺符。
没有真兵符又能如?何,只要让真兵符永远消失,那么,他说哪枚是真的,哪枚就?是真的。
思及此,江齐峦心下稍安。
他身体后?仰,大马金刀地坐着,一手支着头,慢条斯理道:“刘曲将军,本太守其实有一事不解许久,希望刘将军能为本太守解惑。”
“什么?”
“本太守曾令将军十日为期,修建百余个共攻城所用的云梯,期限已到,将军为什么迟迟没有交付。”江齐峦道。
“十日期限太短,我奉命修造的时候就?告诉太守,工程量太大,库房耗材太少,十日定?然无法完工。”刘曲连忙辩解,“太守也说过可以延长期限。”
“刘曲将军贵人事多,怕是忘了,今日是第十二日,本太守已经?给足了你期限。”江齐峦轻描淡写。
“只多两日……”
“战事瞬息万变,两日已经?是本太守能给你空出的最大余量,你贻误军机,论法该斩。”
“什么?!”刘曲不可置信看向上首,“一派胡言,当时你分明和我说——”
“刘将军,并非本太守不念昔日同僚之情。”江齐峦笑了一下,又从身侧侍女的托盘上拿起一张信纸,“你看看这是何物?”
刘曲愣住。
“南境百年前只是寸草不生,没有开化的荒地,若非江家迁徙至此,带我们开垦农田,甚至将家底分发给我们,让我们建造房屋,我们现在?都还只是茹毛饮血的畜类,而你却本末倒置,在?这种?紧要关?头,向那处死?太后?的皇帝示好,背叛我等。”
江齐峦叹了口气?,睨着他说:“刘曲,你太令我失望了。”
迟将军暗暗心惊,“就?算如?此,太守也不可轻动刘曲,战前诛杀将领,必定?动摇军心,何况刘曲是卫老将军旧部?,操练兵符管辖的南境精锐,你不可动——”
“迟将军,我是南境太守,亡故的江老太爷心腹,有权调令整个南境郡。”江齐峦打断他的话。
“来人,把刘曲压下去。”他冷声下令,“斩立决。”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便?是沈去凡也不由拧起眉头,抬眼打量起江齐峦。
“江齐峦!你这个乱臣贼子,自知必死?无疑,便?要拉上南境众将陪你一同赴死?!我食君之禄,不止我,还有卫老将军部?下将领,至死?也不会听从你的号令。”
江齐峦不露情绪,“愣着做什么,堵了嘴拖出去。”
刘曲很快被两个壮汉拖走,厅内安静得近乎诡异。
江齐峦缓缓一笑,“诸位,今日议事先到此为止,”
他站起身,目光落在?一处,“霍侍郎,你随我来。”
一直立在?不起眼的角落,全城未发一语的霍耀风一愣,剑眉蹙起。
站在?他身侧的霍如?山用胳膊肘杵他,“快去。”
太守府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有观赏过后?院的人才知道里面一步一景,净是些从外域移植而来的珍奇花木,栽种?花木的琉璃盆上还镶嵌各类宝石,每一株草木都是万金之数,极尽奢靡。
霍耀风落后?江齐峦一步,同他走至一处假山后?。
江齐峦双手负于身后?,在?一盆千年雪莲前站定?。
雪莲生长于苦寒高山之地,难以成?为后?宅景物,更?别说以盆栽的形式存活。
但江齐峦钟爱奇珍花植,竟然命人将雪莲移栽到用山上寒冰雕刻而成?的花盆里,每日命人从山上运载冰块下来,放到雪莲四周,以供其生存。
霍耀风不由自主拢了拢衣衫,受假山高的寒冰影响,身上有些发冷。
“不知太守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江齐峦仿佛才从对雪莲的痴迷中?回?神,他轻咳一声,拍了拍霍耀风的肩膀,“其实是想起一些琐事,想要问问你。”
“太守请讲。”霍耀风微微弯身。
“虽说你和你父亲刚来不久,舟车劳顿,我本让你们先修整两日,然而我这里正是用人之际,实在?不好放过如?侍郎这样罕见的人才。”江齐峦温声说。
“太守客气?,霍某不敢当。”霍耀风忙道。
“我是个直爽人,有什么便?说什么,不说客套话。”江齐峦摆手。
他打量着躬身垂首的霍耀风,缓缓开口,“前些日子,我让你父亲回?忆户部?大小事务,诸如?国库是否充盈,有多少壮丁可以征招,能余处多少军费之类,不知如?何了。”
“是,父亲回?去后?日夜回?想撰写,已经?写出一份大概的书册,过了晌午便?要呈给太守查看。”霍耀风说。
江齐峦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何必整那么麻烦,莫要累着霍大人了,只说结果便?是。”
“在?下看了父亲所写,保守估计,大梁应有差不多三个月的银钱供给军队。”
“三个月?”江齐峦拧起眉头,“倾南境之力,便?是那些百姓的家底都耗光,也只能维系三个月。”
“这只是保守估计。”霍耀风解释,“在?下猜测,实际上应到不了三个月。”
“此次起事,最坏的结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