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深吸一口?气,用看似和善的语气说,“舒白心性高?傲,您既然碰了旁人,和她便?也没什么可能。”
虞策之拧起眉头,愣是?过了好半晌才明白,他险些气笑,表情阴冷,“你是?觉得朕得不到舒白,和旁人有了苟且。”
“臣只是?希望陛下能放过——呃!”
霍耀风话未说完,猛地被虞策之一脚揣在地上。
“贱人。”虞策之面无?表情道。
霍耀风深吸一口?气,攥着拳头说:“陛下息怒,臣是?好意?。”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虞策之嗤笑一声,“正是?因为舒白知道朕和你不一样,她才会爱朕,别在朕面前惺惺作态,朕看见你就?作呕。”
霍耀风心神俱乱,“你们真的……”
“真的假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虞策之又踹了他一脚,居高?临下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朕的约定,舒白和你早就?没有任何瓜葛了,你要是?再?敢插手舒白的事?情,别怪朕不留情面。”
霍耀风瞳孔地震,满脸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他只能在虞策之冷冽的目光下俯首低头,用惶恐的声音说:“臣知罪了,望陛下息怒。”
送走霍耀风,虞策之只觉得气闷无?比。
纵然他能欺骗别人,但无?法欺骗自己。
他摸不清自己在舒白心中究竟算什么,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舒白根本不爱他,甚至连喜欢也只有微薄的一点。
或许连一点也没有。她现在甚至不愿意?碰他,尽管他放下尊严和坚持,她也能坐怀不乱。
虞策之心情烦躁,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宋祁,“押送江音的事?情,你们有方案了吗?”
“是?,已经?和萧尚书商议了,楼涯伤势过重,但萧尚书强调要活着,需要先修养,属下初步定在七日后押送江音和楼涯去刑部?大牢,到时候刑部?的人会在半路接应,属下正要向您请示,这样安排是?否妥当。”
“这七日,想办法让江音开口?,能提前问出兵符的下落最好。”虞策之嘱咐。
“属下明白。”
“必要时,朕允你用些不痛不痒的刑罚。”虞策之补充。
“是?。”
嘱咐完宋祁,虞策之心中仍然不安,他一时想不明白不安来于何处,焦虑地在案前徘徊踱步,沉吟片刻,问:“夫人呢?”
见虞策之问起舒白,宋祁和戚辨的心齐齐往上提。
宋祁是?知道舒白的大致位置的,但他明智的选择不说,眼神转向戚辨。
戚辨:“……”
戚辨顶着虞策之的视线,擦了擦脸上的汗。
但他作为内侍之首,不可能跟虞策之说他也不知道舒白的行踪。
他无?奈,只能苦笑一下,道:“夫人应当是?在荒宫里。”
即便?戚辨说得隐晦,但虞策之一下子就?听出了潜藏含义。
舒白避着他不见他,冷待他一个堂堂帝王,却和陆逢年游左之辈,成日混迹在一处。
虞策之脸色变了又变,他握紧拳头,压着心中的委屈和难堪,面无?表情道:“去请夫人,今晚务必把夫人请到紫辰殿里,明白吗。”
“是?。”戚辨连忙说。
“办不成,你也不要回来见朕。”
“是?、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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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明耀的宫灯照亮各处道路和宫苑。
虞策之烦躁地在寝宫中来回踱步。
不可否认,白日里霍耀风还是刺激到他了。
尽管知道霍耀风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但他毕竟得到过舒白毫无?保留的爱。
而他,看似赢了,甚至将霍耀风完全踩在脚下,但他从没有得到过舒白的温柔对?待。
自从舒白意?识到是?他算计了她和霍耀风的感?情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给他好脸色了。
在霍耀风一事?上,他自认自己没有做错,至少,娶阮月秋是?霍耀风自己的选择,霍耀风冤死的外室也和他没有关系。
他只是?用了错误的方法揭开了事?实,舒白生过气也惩罚过他,凭什么冷待他这么久。
虞策之心情低沉,遭遇冷待产生的委屈感?止不住涌上心头。
他面色紧绷着,咬着牙才没有在宫人面前暴露内心的不爽。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问道:“戚辨呢,为什么夫人还没有来。”
宫侍抖了下,连忙回答道:“戚大人和夫人已经?在路上了,奴才这就?去催催。”
“你们都先下去吧,一会儿让夫人独自进来。”
殿中听候吩咐的宫人齐齐应声,“是?。”
把身?边的人都遣走,虞策之喝了口?杯中的凉茶,心中因焦躁产生的火气消散了一些。
他踱步几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宽敞柔软的床榻前,犹豫了一下,从床底小?心翼翼拉出一个紫檀木制成的小?箱子。
虞策之缓缓打开箱子,手摸到箱子里的物件,轻轻颤了一下。
弯月爬上树梢。
舒白抵达紫辰殿的大门,侧头对?上戚辨哀求的视线,按了按眉尾,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