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课结束后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食堂吃晚餐,而是先回了趟宿舍冲了个热水澡换了套干净的校服。 之前的校服因为和五条悟打了三场的原因已经被汗液和尘土弄脏了,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家常便饭,唯一麻烦的地方就是要把脏衣服送去洗衣房,因为只有那里才配备了洗衣机。 我带着装着脏衣服的洗衣筐跑去了女生专属的洗衣房,在那里遇见了偶尔才会回来的庵歌姬前辈。 因为在刚搬进宿舍的时候我和家入硝子受到了包括庵歌姬前辈在内的几位学姐的帮助,所以在她们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也会帮几位学姐做一些她们暂时不方便处理的事情——比如帮学姐种植的盆栽浇浇水或者给她们养的鱼喂食以及换水,以至于我们这些前后辈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在看见庵歌姬前辈独自一人坐在洗衣房发呆的时候,我立刻就贴了过去,“歌姬前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你和纱耶香学姐有看到她养的鱼了吗?你们不在校的这几天它们生了好多小鱼!” 早田纱耶香前辈是庵歌姬前辈的同期,她们那一届的学生比我们这届还要少,整个四年级也只有她们两个人,再加上都是很活泼的女孩子,所以关系好到都拥有彼此房间的备用钥匙。 庵歌姬前辈的术式也不太适合正面战斗,所以她们两个连任务都几乎是绑定在一起的,除非需要庵歌姬前辈去支援其他的咒术师。 在我们往常不多见的相遇中她们两个人也通常是一起行动的,很少见到庵歌姬前辈自己一个人。 我看了一眼运作中的唯一一台洗衣机以及旁边的唯一的洗衣筐,突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些早已说出口的话唤醒了游神中的庵歌姬,她像是被上了发条的玩偶一样只会对一个关键词产生反应。 “纱耶香......”眼尾本就发红的女孩子再度哽咽,她捂住了脸像是不想在后辈面前哭泣又或者只是不想面对残酷的现实,不复清朗的沙哑声线颤抖着说出了好友离去的事实:“已经不在了。” “为了掩护我撤退......已经不在了......半个身子都......” 她痛苦地蜷缩起了身子,连捂住面容的手都在不自觉的用力发白。泪水阻挡不住地顺着她的手掌流下,落在高专漆黑的校服上洇染出了大片的深色水迹。 我放下了一直抱在怀里的洗衣筐,伸手抱住了颤抖不止的前辈。因为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所以只能这样默默地抱着她。 庵歌姬前辈似乎也不想听什么安慰的话,但也有可能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其他人说话,所以她也没有说些什么,而是伸出手回抱住了我放声大哭。即便自己的嗓子已经因为哭泣变得沙哑,即便再哭下去甚至会伤到声带,她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因为除了我们,再没有人会为了早田纱耶香的离去放声哭泣了。 在我离开洗衣房的路上我遇到了正往这边来的家入硝子。 棕发的同期眼尾也有些红,无论是眼中的疲惫还是眼下的乌青都说明了少女此时应该去好好休息,但她还是拿着什么东西走在远离宿舍的另一条路上。 在她靠近时我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浓郁的烟味,已经光明正大叼在嘴上的香烟也说明了她身上的烟味来自哪里了。 如果是在其他情况下我看见了抽烟抽的如此凶的家入硝子我一定会多劝几句,即使是撒娇耍赖我也会强行熄灭这个万恶之源,但是今天这种情况我也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庵歌姬前辈还在洗衣房。 家入硝子疲惫地抬起眼看了一眼我来时的路,沉默地点了点头,叼着仍在燃烧的香烟走向了我走过的路。 而我也走向了校门的方向,去赴五条悟的约。 虽然经历过这件事,我对原本还很期待的甜品试吃会都没什么想法了,但是如果突然说不去的话我怕下次就该轮到我去哄发脾气的大少爷了。 即便如此我也被等了许久的五条大少爷抱怨来让他在这里等了好久。 “来的也太慢了吧!”同样回去换了一身新衣服的五条悟看着我身上的校服后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而且居然还穿的是校服。” 我看着对方身上的常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校服不可以吗?为什么要换常服?” 结果被我反问之后五条悟反而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对哦,好像也不是不行”的恍然。 这下轮到我对他投以鄙视的目光了。 在纠结了半天之后五条悟选择无视我的眼神,带着我溜出了高专。 不过和我原本设想的一起去坐公交车不太一样,这次五条悟把他们家的司机叫了过来。在没见到五条家的私家用车之前我以为会是像电视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