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天下并不在意,她想让上官先把汪驴放下来,裴东来也先把剑收回去,“关于兵神怪坛和西楚药人,他说的都是事实而已。害我的人也不是他,朝他撒气没有意义。” 她看着仍旧眉头紧皱的裴东来和气鼓鼓的上官,有些无奈又感动,“我都没生气,你们气什么?”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不如先着眼当下,解决焚尸案。” “这种人不用刑是不会说实话的!”上官继续吊着汪驴,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狄仁杰拦住上官,“用刑只能屈打成招,不能解决问题。你知道吗,就是这种方式,才会有这么多的人反对武后,反对她的统治!” 这两人还在这里僵持不下的时候,天下走到了汪驴的面前,虽说是面前,但汪驴是被吊着的,所以汪驴只能看到倒着的天下。 “我不喜欢酷刑。”那个小姑娘开口,裴东来有些沉默地望着她,“我有一个很爱画画的朋友,因为罗织,被用严刑,断了右手手筋。” “还有另一个朋友,也是因为酷刑,差点死在水牢里。” “我还有一个很亲近的人,死在了这个案子里,尸骨无存。” “我答应了要给他的夫人一个交代。” 她说着,周围还在争吵的狄仁杰和上官静儿一点点安静下来,听着那个四人之中年纪最小的孩子继续说道,“这些人是与你毫无干系的人。” “是对我重要的朋友、家人。” “我对谁掌权毫不关心,这个案子背后牵扯的势力我也不在乎,只要社稷安好,是武后、李后、妖后还是什么人来掌权我都无所谓。” “我只是想给薛姨一个交代。” “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有我需要的线索。你可以把它当作一个交易,告诉我,关于赤焰金龟,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们要找的赤焰金龟啊,原本是用来治疗先皇的虚寒病的。”汪驴最终还是退让了,“我从西域人的口中,听到赤焰金龟的传说,我便想用以实带虚的方子治疗寒症,便向先皇表明,先皇亲自下旨,命西域胡商,进献了十双过来,后来发现,金龟不但不能治病,而且非常危险,是很厉害的杀人利器,一旦饮下,遇见阳光,就会自燃啊。如此一来,我担心脑袋不保,赶紧跑路。跑之前我把十对金龟放在太阳底下曝晒,希望他们全部灭绝。但我走的急,也不知道死光了没有。” “那你当年在哪里养的金龟?” 汪驴望向他,沉默了好久,最后才说道,“那地方,就是现在的无极观。” 狄仁杰又问,“那先皇呢?就这样病死了?” 汪驴压低声音, “先皇的病是治不好了,死是早晚的事,虽然拖不了多久,但他死的时间还是要比我推测的早许多,因此公众有流言说是天后等不及了,下毒害死先皇的。” “你诬陷无极观,陷害国师?还陷害天后?!” 上官静儿一听,顿时暴怒,拔下头上的发簪,便直接向汪驴的喉咙刺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狄仁杰连忙拦住,裴东来和天下也护在汪驴身前,汪驴探出脑袋道:“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 “是你在胡说!” 汪驴有三个人护着,一时间也不怕了,“谁胡说?你这小娃娃才多大?哪里知道其中缘由?” 狄仁杰把汪驴推到一边,做和事佬,“静儿,看来这件案子,国师能帮上忙。可以给我带个口信吗?我想和国师谈谈。” 上官静儿没好气地说,“谈什么?” “我要知道,国师为什么要找我回来办案?”狄仁杰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荒谬又有道理,“国师那么神通广大,直接告诉我谁是凶手,不就行了?” “国师还在闭关,不见客。”静儿倒是直接回绝了狄仁杰,可是这位曾经的神探不会放弃,“那我去无极观求见。” 上官刚欲开口,狄仁杰就抢先说到,“我知道,没有天后谕旨,擅闯者杀无赦。” 他露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定,“但我非见他一面不可,他想见最好,不想见也得见!” 这场谈话之后,上官与众人不欢而散,去向天后禀告案子的进度,汪驴兴高采烈地拿到了天下的一碟血,去配赤焰金龟的解药了,裴东来和天下还有狄仁杰则继续去查案子。 这三个人边骑马边讨论着案情,两个神探,加上一个逍遥境的剑客,倒是个不错的组合。 “如果赤焰金龟还在无极观的话,国师就脱不了干系,但国师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呢?”裴东来想起了之前狄仁杰提到过的动机一说。 狄仁杰点头,“两人自焚前都移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