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好景就在前方。 正如那所谓的侠,它是一种精神,一种境界:是曾经的他,是现在的她,是未来的你。 在雪里,有人踏着乱琼碎玉而来。 于是此刻沉冤昭雪,山川同饮。 ————我今有一剑,名「沉雪」。 此一剑,入逍遥九霄境了。 不过对于此刻的天下来说,入不入逍遥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真正值得人振奋的…是看到被斩断了四肢的廉贞。 她提着那剑身布满细纹的重剑,一步一个血印子走到廉贞面前,将那柄饮沉雪插进了廉贞的胸口,是和他之前贯穿应何从的软剑一模一样的位置。不过廉贞的软剑切口小,而饮沉雪的剑身要宽大的多,廉贞的胸口向前倾了一下,他大幅地涌动着,口中喷出一口血,“北斗…北斗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已是穷途末路了。 天下将身体撑在饮沉雪上,腹部传来一股暖洋洋的热,她后知后觉地将手附上去,在拿开看时手掌被染上有些鲜艳的朱红色。 ————终于结束了,她想。 她缓慢地蹲坐下去,有个小毒痴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揽住她的脖子,将她上半身扶起来,“天姐!天姐,你别睡!” “我知道透骨青!归阳丹、大药谷的归阳丹可以解!!我去给你配,天姐你别睡…”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不会..” 她其实听不太清楚小毒痴的哭喊,怎么哭的这般难看,她想。她第一眼看见的是小毒痴自己胸口被廉贞贯穿留下的那伤口,那里还没止得住血。 “小毒痴,”她瞧着应何从一张嘴张张合合,伸手捂住他的嘴,声音有些哑,“我没事…没事。” 透骨青的确是天下奇毒,可是仍旧毒不到天下。毕竟…她是个药人啊。 “你别忘了,我可是…是个药人啊。”她笑得有点勉强,想帮应何从抹一把眼泪,又没什么力气,“啊…我还有点儿意外你一上来第一件事儿不是收集透骨青,也不是拧了廉贞脖子。甚至第一句不是问我要一碟中了透骨青的毒血。” “啊…我…忘了。”应何从不会告诉天下,他已经决定好再也不会问天下要血了。 “……”但天下不会知道,她伸手虚虚地掐了一下应何从,“我才刚刚高看了你一眼,你能不能支棱起来啊应何从。” “天姐。” “嗯?”她浅浅地回了一声,觉得眼皮有点重。 “以后天下用毒之人,我要做第一。”那个还哽咽着的少年,用带着哭腔的语气说着与这个语气差着十万八千里的、充满狂气的誓约。 “好啊。”天下呼出一口绵长的浊气,“那以后天下用剑的人里,我来做第一。” “小毒痴。” “嗯?” “你以后,可要成为名杨万里的毒医啊。” “那以后,我就去开一家医馆,做个大夫。花十枚铜板,换一个「悬壶济世」的牌匾挂在门上。不要那种写的方方正正的,要写的潇洒又潦草。”天下看不清楚他此时的样子,但听见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那谁也无法预见的未来,“到时候再在门口挂一幅对联,上联写「跟阎王划拳」,下联写「和神仙叫板」,横批「江湖郎中」。” “好烂的对联…”她有了些力气,痴痴地笑起来,“不过我喜欢!” 她转头看着一边还剩半口气的人棍廉贞,声音里没有多少力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惊世骇俗,“小毒痴,你还有蛇吗?” “「雨打、梨花?」,现在这里没有猫儿,只有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好像也有种说法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廉贞星,不如我们将就一下?” 廉贞的脸色一节一节白下去,他扭曲着向后爬,尽管失去了四肢的他并没有办法移动,“你、你敢!!” 在有一瞬间,羽衣班、霓裳夫人,包括应何从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些错愕,天下靠着应何从想了一会儿,伸出左手把自己的脸颊向上推了一下。 ————“你之前,是这样笑的吗?” 「雨打梨花」是…针对想要逃跑的□□所发明出来的刑法。 「雨打梨花」是,在男性强权社会下向女性展示权威、为了折断女性的脊梁所产生的造物。 而它如今被用到了作俑者身上。 从来没有女性敢对男性使用这种刑罚,因为这似乎是难以想象的。但在那一天,天下这么做了。后来关于她与应何从的传说有很多,她的故事实在太过离奇,那天那个山洞里她的所作所为也太过惊世骇俗,这个故事由当时活下来的人一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