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瀛吩咐的药材很快有人送来。
隔着一道屏风,阿离按她的吩咐,将药材泡好,然后服侍君星渊沐浴。
直到此时,她这才发现王府里似乎一个侍女也没有了,上次见到的那两个美女,到目前为止连个影子也没看见......
屏风内不断升腾的热气带着草药的味道,缓缓飘散过来,熏得云瀛昏昏欲睡。
她这副身子也是不太中用,之前总想着好好调理一番,却一直没腾出时间。
虽然她是医生,但医者通常不能自医,说别人都是振振有词,轮到自己就轻描淡写。
尤其是她抗拒喝汤药,真的是太苦了......
“阿离,那白团子在哪里?”君星渊的眼眸微微睁开,透过眼前的雾气,仿佛看见了那双湛蓝的眼睛。
“回王爷,方才暂时把它放在了门房。”
“你去把它抱来吧。”
阿离手中的动作一滞,漆黑的眼眸稍微转动,脑子似乎开了点窍,但不多。
他只猜到自家主子想拿那只白猫过来,大概是怕云瀛在房里无趣,想讨她的欢心。
于是,他便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偌大的卧房内就只剩下了君星渊和云瀛二人。
这是又要起什么幺蛾子?隔着屏风,云瀛狠狠的瞪了君星渊一眼,反正他也看不见。
“水冷了......“他闷着嗓子,低声说道:”若是水冷了,恐怕病情会加重。“
呵,您多能耐,不是还要进宫吗?云瀛不禁摇头嗤笑,在心里暗自吐槽。
眼前之人哪里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分明像个无赖。
她绕过屏风,拾起舀子,目不斜视的给他添水,也不管这热水是不是会溅到他的身上。
君星渊这个人面冷心却不冷,她不怕他,却不敢招惹他,若真让他起了执念,恐怕以后就再没安生日子过了。
他闷哼了两声,手指紧紧的抓住木桶的边缘,却克制着自己没有说话。
云瀛听见动静,忽然回过神来,她连忙放上手中的木舀,方才不知道一口气加了多少水,别再风寒没好又添烫伤......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子上,浴汤的高度恰好停在他的胸口之处,露出健硕的胸膛和刀刻一般的锁骨,肩膀之处还有此前剑伤留下的疤痕。
脚下挪动两步,她稍微仔细一看,在他后背也有深浅不一的痕迹,想来普通的皮肉之伤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君星渊猛然抬起手,”哗啦“一声水花四处翻腾,用力将她的手掌拉过来,直接贴在他的左肩之上。
他嗓音沙哑,喉结滚动了几下,紧紧的握住她纤细的手指,说道:”还记得这里的伤吗?那次,你我共度了一夜。“
云瀛很快感受到掌心的灼热,她想收回手掌却被他死死的按在肩膀上。
那绳结沾上了水,在皮肤上愈发黏腻,紧紧的禁锢着彼此。
她的身子不禁倾斜着倒下,只能伸出另一只手抓紧木桶的边缘,才不至于让自己失去平衡。
君星渊微垂眼眸,看着她光洁白皙的面容,此刻就近在眼前,仿佛如梦里一般。
她娇艳的红唇被热气蒸得愈发水嫩,胸前的衣料也被沾染上了大片水花,尽显贴合的曲线。
他的眼底开始泛红,紧接着他用力转过头不再看她,试图克制自己升腾的欲念。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刚刚抓紧她的手,轻声问道:”如果那时我求皇兄赐婚,你会甘愿吗?“
云瀛连忙收回手指,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试图平复稍显慌乱的内心。
”你是知晓的,我本不想与任何人成亲。“想来,她与他初见的时候,还互相做了几天彼此的工具人,那时候,一切都还正常。
”可是你依然嫁给了他。“
”或许时机对了,圣上赐婚让一切成为定局。“
”那你便回答我,若一开始我便求圣上赐婚,是不是你也会嫁与我。“
”你说呢,皇命不可违,云瀛岂能拿全族人的性命开玩笑。”
她轻瞥他一眼,如今追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曾经,她不是没有暗自猜测过他的心意,可那点不明朗的情愫在铁定的婚约面前,显得太过微不足道,早已在琐碎的日常中消散殆尽。
君星渊不禁闭上双眸,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知道是自己的决断才让彼此错过。
只不过,那时的他尚不知道渴望一个人的滋味如此难熬。
他心里藏着一个恶魔,如果不用力禁锢,恐怕下一刻就会跳出来肆意妄为,再无禁忌。
房门被轻轻推开,阿离回来的很及时。
云瀛松了口气,她连忙整理好衣裙,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抬眼就看见了那双幽蓝的眼眸。
“喵......”白团子从阿离怀里挣脱出来,它环视一圈,尾巴高高竖起,一点也不认生,毫不犹豫的向云瀛跑来。
“小蓝,过来。”君星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那白团子忽然停住,左右来回看了两圈,转而又向他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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