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王府的云瀛双腿一软差点晕倒,刚刚百灵花虽然吸入的剂量不大,但多少带点毒性,加上之前饮了酒,此刻勾起了不适。
在君星渊面前,她尽力克制。
现在只觉胸闷气短,想尽快上马车休息。
“还好吗?”萧溪尘扶住她的肩膀,低声问道。
“快,扶我上去。”她对他耳语道。
萧溪尘眉头攒成一团,他先上了马车再用力将她拉上来。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一坐进车里,他便将她圈在怀里,压低了声音安慰她:“忍着点,我们很快回府。”
云瀛努力支撑住越发沉重的眼皮:“好。”
他又腾出一只手倒了杯清水,扶着她喝下。
“你告诉我,是否严重?”
“不严重,我需要睡一下,到了叫醒我。”说完她就闭上眼睛,直接将脸埋进他的臂弯,仿佛这里是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萧溪尘从未与女子有过这般接触,她的靠近让他猝不及防,心头狂跳,整个人紧张得不敢低头看她的脸。
过了半晌,才发现她额前的发丝已被汗浸湿。
他用衣袖轻轻擦拭上面的汗珠,又怕衣料粗糙惊醒她,只好改用指尖一点点抚去。
为了快点回云府,马车有一些摇晃。
萧溪尘始终保持同一个姿势,不顾手臂酸痛,极力不让她感到颠簸。
与女子同乘一辆马车,她此刻正依偎在自己怀中,而且还是他的未婚妻,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一种隐秘的占有欲涌上心头。
若不是她身子不适,他真希望回府的路能再长一点,时间过得再慢一点。
马车快到巷口前,他轻轻摇晃着怀里的人,柔声唤道:“阿瀛,醒醒。”
他连叫了好几声,云瀛才缓缓睁开眼睛,轻咳了几下,问:“到了?你让马车停一下,我要缓一缓再进门。”
她坐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个头发和衣裙,开始将今日之事又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回去之后她爹肯定会仔细询问,不知是否会训斥她搅和进了皇家之事。
想到君星渊,他毕竟是她来到这里后最先遇见的人,她无法做到知情不说,否则,那毒迟早会要了他的命。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打开窗户透气。此时,天差不多刚刚黑了下来,风也变得凉爽,主街上的喧闹声依稀传来,趁得马车内格外安静,深吸一口气,感觉这才缓过了神儿。
“走吧。”
这大半天,云霁一直在正厅来回的踱步,吃不下,喝不下,还不时让下人到门口探查有没有大小姐的影子。
直到小厮一路小跑回来通报说大小姐回来了,他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赶紧让下人张罗吃食。
云瀛简单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爹倒是没有她预想的训斥她多事,反倒惊讶于她竟能推断出君星渊中了毒。
也是啊,短短一个月,她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连救君星渊两次,是应该惊讶......
这么一想,她顺便将功劳推给了萧溪尘,对她爹说一来是他的医书记载详实,二来是他帮忙才能分辨是哪个毒物。
萧溪尘知道她这样说自有道理,也不反驳,也说是她聪慧机敏才能发现。
云瀛对他了然一笑,开心于他们之间存在的默契。
晚膳随便用了些,她食欲还是受了些影响,吃什么都觉得不香。
还是得赶紧回房泡个澡,早点入睡才行。
从望星楼出来大半天就过去了,还说给君星渊取完披风就回去呢,结果她直接落跑了,也不知道季落落她们怎么样了。
在她没瞧仔细的那个雅间里,不知是哪家贵女跟君星渊共处一室的,想必也不是普通门庭家的女儿家。
真好奇他以后的王妃会是谁,不管是谁,想到他那恶劣的生存环境,她都不禁对这位未来的王妃多了几分同情。
这又是刺客,又是下毒的。
太危险了,万幸这事儿轮不到她头上。
对了,还有墨轩,本想向他好好道歉的,也只能等下次。
回房后,小秋交给她一封信笺,背面还封了火漆,说是从望星楼送来的。
巧了,她刚刚才想到季落落,不会这丫头还在那里没走吧?
赶紧拆开信,看向落款处,竟是墨轩。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她送信呢!
她愣愣地坐在床边,从头开始将信读起。
“阿瀛,展信安。数月未见,纵有千言不得倾诉。特约你和落落一起于月圆夜静水桥头幽兰坊,游湖赏灯、月下叙话、轩有要事相告,盼望相见,静候佳音。墨轩。”
有要事相告?
她脑子又转了几圈,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
小桃备好浴汤,她凑近嗅了嗅味道,最后嗅到小桃身上,连忙捏着鼻子嫌弃道:“丫头啊,你这跑了一天都臭了,赶快去洗澡!对了,我这瓶玫瑰露送你用。”
原本小桃被嫌她弃还垮着个小脸儿,一听有玫瑰露瞬间眼神又亮了起来:“多谢小姐赏赐!”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小秋在旁边笑道:“那小姐想用什么?”
云瀛打开她那个超大的香薰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