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一圈红晕的养脉丹,被无尘吞下之后,立即化为磅礴的灵力,游走于体内的经脉之中,如万马奔腾一般,势不可挡。
无尘暗吃一惊,神念一动,忙引导着灵力,并双手飞快地掐出一个个法诀,猛地运转起《小五形融元诀》来。
经脉内的灵力,顿如开闸般的江水,狂涌向经脉各个细末处,又如海浪般,前赴后继地连续冲击,几个周天后,无尘手势一定,转而呼吸变得极其细微悠长,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进入玄之又玄的忘我状态。
不觉间,体内的一层无形的屏障,随着识海内响起“啵”地一声响,立即如破冰般大开,无尘体表光芒闪烁了几下,如旋窝般狂吸周围灵气,连座下的晶白石礅内的灵气,也被生生拔出几分,颜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灰了几分。
被灰红两色灵力裹成蚕蛹的无尘,不知不觉中,一脚踏进了炼气十层,而且随着涌来的灵力,逐步稳固着。
小环谷外的一座山顶上。
身着一身麻衣的白长老,看着一脸气呼呼的南长老,哑然失笑道:
“你这老顽童,她又不知你在这里,怎会上来,你若想见她,为何不召唤一声,现在在这里生什么闷气!”
“老夫哪有生气……”
南长老心虚地看了白长老一眼,低声咕囔了一句,突然感觉袖袍一动,眼中顿时射出两道精芒,忙取出一张传讯符,只见传讯符黄芒一闪,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从传讯符里传出,“老祖,你去哪里了?我想见你老人家也……”
南长老一把掐断传讯,霍然站起身来,手捻银须,傲然道:
“听到没,白老头,那丫头说想老夫了,失陪了!哈哈哈哈……”
话未落音,身形骤然虚化,周遭空气微一波动,便遁入空间离去了。
白长老抬眼望着南长老消失处,唏嘘道,“老小子,这修为又进了一步,怕是半只脚已踏入那个境界了……”
不老峰。
山尖仿若被人生生削去了一般,形成平整之势,几间低矮的茅屋,座北朝南,屋前不远处,一棵树龄不大的银杏树下,站着一位容貌出尘的白袍少女,正是从九华殿赶来的南琴,只见她不停四处张望,口中低声地嘀咕着什么。
“哈哈,小丫头,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炼丹难题,才想起我这把老骨头来……”
话未落音,少女身后空间一阵扭曲,南长老的身影渐渐凝实,正眉眼含笑地看着少女。
少女脆生生喊了一声“老祖”,转身娇嗔道:
“才不是呢,琴儿知道老祖即将结婴,成就无上仙道,怕耽误老祖……所以最近才来的少了一些,刚听说老祖您出关的消息,这不就来看你了嘛!”
“好,好,好,快来老祖跟前,给老祖说说……哈哈……“
南琴走进两步,眨着明眸说道:
“老祖,琴儿看您老面色红润,想必这次闭关,大有所悟吧!”
“哈哈,你这丫头就会哄老祖开心,到我等这种境界,想要再进一步,难如登天,多少惊艳之辈卡在这一步,动辄上百年,甚至直到寿元耗尽,也未寻到突破的机缘……”
“那老祖您……”
南琴面露焦急问道。
“老祖我也是侥幸,心境偶有所感,堪堪踏入半只脚……”
“嘻嘻,我就说嘛!老祖天纵奇才,威名远播……”
“行了行了……你这丫头,这套词都说了上百遍了,说吧,什么事?”
南琴神色一肃,将几人合成四象玄石环,准备过雷泽之地,寻真阳水的事,以及宣妃的应劫之人已出现,并且已商定一同进入应劫之地,最后才提到无尘炼制丹药的异样。
南长老已是活了近千年的人了,哪能不明白南琴的小心计,随便附和了两句,才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拿来让老祖看看到底有多怪异。”
南琴忙把一个丹瓶托到老祖面前,不等开口,手上一轻,丹瓶已被老祖摄入手中,并全部倒出,眼睛微眯地看着手中丹药,不过半息,南长老转而一笑说道:
“不过是一缕朱雀精神力罢了,对丹药药性并无影响,反倒对服用者有益,具体是哪方面,因人而异……”
南琴听老祖这么一说,刚轻轻松了一口气,就听老祖话峰一转,忽然问道:
“云骊秘境即将开启,你是如何打算的?”
南琴闻言正想开口,突然低下头,点漆般的眼珠,骨碌一转,气鼓鼓地说道:
“这半年来,我一直压制着修为,就是想去历练一番的,可我父亲说云骊秘境太危险……”
南长老一听,气的银须微翘,厉声说道:
“迂腐!我辈修士,夺天地造化炼制已身,为的就是挣脱这方世界的束裹,成就超脱,可知机缘和风险并存,不去争抢,难道平平淡淡地苟活百载,最终抱憾终身化为一捧黄土吗!”
南琴的明眸闪过一丝狡黠,心中正暗暗得意之时,又听老祖说道:
“云骊秘境对你等这境界来说,当然是凶险万分,但是,只要多带一些法宝护身,稳重行事,自无大碍,主要是厉炼向道的信心,他日你自会明悟,老祖先去教训教训那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