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妃微一皱眉,炷骨香之毒,只是传说中罕见的异毒,不是合成四象玄石环,压根都没有听说过,哪有什么克制手段。
如果按商定方案,等四象玄石环合成之后,稍等两日,炷骨香毒自会消散一空,才是最稳妥之举。
宣妃正在思忖间,忽听身旁苗倩一声娇笑,缓缓说道:
“诸位莫慌,妾身的有只二阶灵兽,金眼万毒蟾,喜好吞噬各种毒物,那炷骨香不妨交给它来对付。”
众人闻言看去,只见苗倩一抖藕臂,手腕上的灵镯绿芒微微一闪,一道金光便射向九灵晶棺顶。
几人还未看清那金眼万毒蟾容貌,就听到闷沉的一道“咕哇”声,与平常蟾蜍叫声无二般,就是声音像是从封闭的容器中发出一样,瓮声瓮气,震的几人耳膜微颤。
几人面容微微一惊,定眼看去,只见棺盖上,蹲着一只婴儿头颅大小的蟾蜍,黑框金瞳,墨绿色的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丑,众人心中的第一感觉,却没人小觑它的一身神通。
随着金眼万毒蟾的现身,无尘肩上一直假寐的天山双尾貂,才抬眼望了金眼万毒蟾一眼,仿佛很嫌弃一般,一拧身躯,把脑袋别在无尘肩后,继续闭眼睡起觉来。
柴青冷瞟了苗倩,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随即不自然地笑道:“既然有金眼万毒蟾,那炷骨香不足为惧,二位,准备好了,柴某要撤去鼎盖了!”
几人闻言纷纷后退几步,唯有苗倩盈盈一笑,身形纹丝不动,显然对她的灵兽自信之极。
柴青话刚落音,一手从怀中摸出一枚碧绿的丹药,毫不避讳地丢入口中,压在舌下,接着一剁足,双手飞快地掐了几个法诀,手指朝九灵晶棺猛地一点,随着“咳嚓”一声,瞬间从晶棺处飘出一丝淡淡的的异香,令人头脑晕沉,神识都滞怠几分。
就听耳边又传来一声蛙鸣,众人神念一清,只见金眼万毒蟾身形未动,凭空蹲在原处。
一张口,吐出一条血红的长舌,以极快的速度,围着晶棺上口周边一卷,仿佛兜住了什么一般,激收而回。
长有褐色花纹的圆肚,一鼓一收,长舌又围着棺口兜了两回,欢快地鸣叫两声,便朝苗倩飞来,苗倩咯咯一笑,一挥袖袍,便把金眼万毒蟾收了起来。
几人见炷骨香之毒,如此轻易地被金眼万毒蟾化去,不由得朝苗倩多看了两眼,虽然未说什么,但眼中的惊诧之色,不言于表。随后纷纷一喜,相视而笑。
不等苗倩开口,金玉山脸色一凝,口吐一声“去”,一道金光射向晶棺,一团金光滴溜溜地在棺口上方转个不停。
金玉山双手如车轮般地快速掐诀,突然手势一停,单指朝金光一点,轻喝一声“镇”,众人只觉周遭空间一紧,这才看清,一方金黄的小印缓慢地向晶棺内沉一寸寸沉去。
晶棺内,在小印的下沉中,四团漏斗形的光晕,仿若受到了不可抗拒的挤压一般,以眼见的速度迅速缩小,形成了一团指环大小的乌色光晕,在众目睽睽之下,凝成四个带有白色细纹的幽黑圆环。
在一处不知名的荒山峻岭中,一魁梧少年,手提着血迹未干的狼牙棒,迈着大步前行着。
突然感到胸前的养魂木颤了几颤,忙停下脚步,西下张望了一下,才低头问道:
“老祖,发生什么事?”
两息过后,一道虚弱的声音才从胸前传出,“仇儿,老祖我……附在那卷本草经上的一缕神魂,被灭掉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才……”
“仇儿,你先听老祖我说完……之后估计要沉睡一段时间,你切记万事小心……老祖我沉睡后,一切按之前的计划行事……”
“老祖,仇儿记住了……”
“我的那缕神魂被灭……极有可能是那少年背景恐怖,且极受重视……日后若是遇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与其为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已在短短月余时间,已把那本草经合成了四象玄石环……这怎么可能呢……仇儿……总之此人……不可招惹……切记……”
半晌之后,胸前再无任何声音传出,魁梧少年眼中一阵茫然,手中的狼牙棒什么时候脱手落地都不自知,双膝突然一曲,跪在地上,任由流满泪水的脸庞贴在地上,双肩间歇性的耸动着,一阵山风吹过,低沉的呜鸣声飘过,响遍整片山林。
草木堂二楼。
“成了!”
宣妃手掩颤口惊呼道。
不等金山玉收起金黄小印,牧锦嘴角微微一翘,探出一只白皙的手掌,在空中一晃,四道细如发丝的晶色白线物,无视金黄小印的威压之力,从棺中一闪而出,投入白皙手掌中,只见牧锦一抖袖袍,随后面无表情地把手臂背在背后,显然不愿让别人看到。
金玉山微微一愣,转头隐晦地看了牧锦一眼,忽然哈哈一笑说道:“虚无天蚕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它们刚出完力,这里面剩余的定磁液,都是罕见的珍稀灵材配置而成,为供养血线虫长时间消耗之用,如今血线虫都已化为四象玄石环,道友何不让它们尽情吸食,也免得浪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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