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金,为何不要?
苛捐杂税越来越多,可国库却不见充盈。
百姓们日夜哀叹,早出晚归,可家中的口粮只见少,不见多。
——因为有人在替他们享着福。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鄢都的繁华璀璨下垫着糜烂的腐肉,碎成渣的堆叠白骨,以及无数的日夜不停的哭喊哀嚎。
彭闻后背冷汗涔涔,他这会儿意识到了,静王怕是就在等这个机会。
他同文绮一定早有谋算,否则怎么会如此恰巧,文绮刚借力打力用刘家爆出了其他几家的丑闻,他就回了鄢都?
“这……”萧俞汗流浃背,几乎要说不出话,干笑两声,“许是其中有些误会吧。”
“误会?”萧子衿眼珠一转,用余光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随后饶有趣味地扫向彭闻,“彭大人,今早宫内的守卫调动,也是本王误会了?”
彭闻微微低下头一言不发。
倒是荣家的人先出了声:“王爷,你既然知道,又何必继续执迷不悟?西北军如今正忙于战事,分身乏术,您出不出得了这个门,可是我们说了算。”
“来人——!”齐向荣大喝道,“静王谋逆犯上,挟持天子,其罪当诛!给我拿下!”
早有准备的几百号宫内守卫顿时手持长枪从大殿门外鱼贯而入。
福喜护住安庆帝,拉着他离萧子衿远了些,生怕萧子衿一怒之下以萧俞为质。
几个世家不见得能为了萧俞而放过萧子衿,届时两人玉石俱焚,萧家王朝可就断在这了,他没法同先帝交代。
殿内不可佩武器,余温书手无寸铁,但还是反应极快地挡在萧子衿身后:“你们做什么?!”
宫内守卫的活儿清闲,基本上都是几个世家塞进来的子弟,年纪不大,体型不一,一眼望去高矮胖瘦都有,零零散散地持着长枪,有些动作都不大对,姿势还挺僵硬。
萧子衿摇了摇头。
这会儿倒有些庆幸了,朝中也确实应该换血了。
中了剧毒,还不断手保命,那才是彻底的蠢货。
文绮比他看得透,也看得远。
“看来,”萧子衿叹了口气,“今日势必得有一方成为史册上的一处墨点了。”
“可惜,不会是我。”
彭闻从他的眉角扫到下颚,在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下,骤然打了个寒颤。
不对!他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三叔,”一个盔甲都格外不同的守卫从外面跑进来,气也没来得及喘匀,“外面有人!有人闯宫……”
咻——!
一支飞羽猝不及防地从他后脑勺穿进,又从他还未来得及闭上的嘴里穿出。
齐向荣伸手去探他的呼吸,他“咳咳”地发出模糊的几个音节,随即死不瞑目地往后栽倒。
“哪来的人?!西北军?不,不对,就算他猜到西北军也不可能短时间赶过来。”
余温书同萧子衿背部相靠,成掎角之势,其他几个武将挡在周围,三两下就放倒了好几个。
一片混乱的激战中,马蹄声越来越近,季远之左手马缰,右手长剑,剑身还在往下不断滴血。
“殿下,我可来迟了?”季远之温声问。
【作者有话说】
无限流新汶求收(卑微)
季·不爱打架·远·温柔贤淑·之
萧·张嘴就容易挨打·子·先挑衅了再说·衿
第88章
青灰色石阶上,残肢滚落,鲜血淋漓,在刀口舔血的死侍的强攻下,每日只需要吃饱喝足巡几次逻的少爷兵们眨眼溃不成军。
不到一会儿功夫,一切尘埃落定。
眼瞧着事情发展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去了,躲在福喜身后的萧俞想出来打个圆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萧子衿的眼神钉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瞧着萧子衿有条不紊地吩咐药谷死侍将人挨个带下去。
彭闻的双手被反钳在背后,挣扎下发冠都歪了,脸颊两侧落下几缕碎发,上面还沾着点血渍,像个蓬头垢面的疯子。
蒙着面的死侍摁着他,让他跪在地上,膝行向前。
和季远之擦肩而过的一瞬,彭闻到底没沉住气,国字脸写满了心有不甘几个大字,森森质问:“你是谁,北境方家的人?!”
除去北境方家之外,彭闻实在想破脑袋也没想出还有谁会如此帮萧子衿——这两年萧子衿的行为处事颇为强硬,虽然明面上西南和东南没太大意见,但私底下也对此略有微词——他们清楚即便辅佐萧子衿上位,萧子衿也断然不可能因此对他们另眼相看。
季远之并没立即回答他。
他的衣袖和脸颊侧都还带着还没凝固的血迹,同季岩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带着和煦又温柔的笑意,目光不经意地在萧子衿那儿轻轻一顿,见他正在背对着自己同余温书说话后才挥手让押住彭闻的死侍往旁让了让。
他微微弯下腰,声音轻又缓:“彭家主不如再猜猜?”
“你见过我的。”
“多年前在药谷。”
彭闻瞳孔骤然放大,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季远之,怎么都没法把眼前这个长身玉立,笑容款款的男人同记忆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