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却一直竖着,听完小声同方诗确认:“真的???”
方诗尴尬地挠头:“这不是他们不经打嘛……”
邱莹默默后退了一步:“郡主实乃女中豪杰,邱莹自愧不如。”
萧子衿被俩活宝弄得无语,叮嘱了邱莹一句让她把事情安排下去就和季远之一同打着伞走了。
脚下的雪层有半个手掌的厚度,一脚踩下去松松软软。
两人身量都不小,共打一把伞就显得伞面下格外拥挤。
季远之左手半搂住萧子衿,手掌虚虚盖在了他的左肩上,防止他左肩被打湿。
“云清呢?”萧子衿问。
【作者有话说】
方郡主(不可置信脸):不是,大家都掏鸟窝拎瓦片,凭啥他萧子衿有老婆????
季(温柔贤惠脸)端正坐
萧(捂着腰)
第80章
云清如今自然被安置在了屋里,由季铃在旁看护。
他被季铃封了身上五大穴,又以金针疏脉,这会儿还在屋里昏睡着,少说也得个把时辰才能转醒。
“云公子急血攻心,如今已被阿铃处理好了,现在还在屋里昏睡。”季远之温温柔柔回答,握着伞柄的手不经意一动,露出手腕处狰狞的淤青。
萧子衿一时间忘了自己本想说什么,只看着他的手,心里不是滋味:“云清伤的?”
季远之手腕下倾,用衣袖盖住了淤青:“不碍事,过两日便好。”
萧子衿喉间像被堵住,半晌说不出话,原先的诸多心事都变成了他手上的那道淤青和小臂上的一道伤口。
他突然觉得愧疚。
幼年时因他之故季远之在宫中多受其他皇子的责难,如今十多年过去,又因他的缘故不得不卷入两国战事。他是清楚的,若非为了他,季远之必然只会对江河日下的元国皇室冷眼旁观,别说施以援手了,能不落井下石都算是不错。
只是到底为了他,一再委曲求全,步步退让。
萧子衿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远之,对不住。”
他早已习惯了背负着诸多目光前行,偶尔就忘了身后还有一人一直在陪他。
季远之低声问:“殿下便只有这三个字吗?”
他原本空悬于萧子衿左肩的手轻轻搭了上去,并不重,却让萧子衿整个人一僵。
自来了西北后,战事频发,又加上朝不保夕,两人再无任何肌肤之亲。哪怕是同床共枕,多数时候也睡不到天亮,一听见号角声就得匆匆爬起,披甲上前线。
季远之亦知晓他疲惫,并不越矩,两人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夜晚相拥而眠,时间一长,倒让萧子衿时常忘了两人早已有过肌肤之亲的事实。
直到如今从他略带暗示的动作里,那一夜的记忆死灰复燃——他记得对方四处点火游弋、带着暧昧暖意的指尖,也记得散落的凌乱衣物和自己攥着衣物却被十指相扣住的手,更记得对方搂着他,用几乎贯穿的力道让两人融为一体。
他咬着牙,却被强行逼出了眼泪,受制于人的恐惧感混杂着自然而然的快意,让他不住喘息,哭泣。
朝堂上说一不二的静王,西北三州令行禁止的总帅,入了卧房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觉察出他的僵硬,季远之垂下眼,声音低下去:“殿下不必为难。”
“不,不是为难。”萧子衿一咬牙,“只是如今不是好时机。”
一句话说完,萧子衿耳根都红透了,手脚僵硬,只面上强作镇定,
但凡他这会儿稍一扭头都能看到身侧的季远之唇角几乎遮掩不住的、计谋得逞的笑意。
小半个时辰前,里间卧房。
季铃掐住了自己哥哥的手腕,用力大到季远之的整个手掌都开始充血,腕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
待到确保痕迹足够显眼也足够惨烈,她才松了手,左右端详:“借一下他的武器吧,再划拉两下,看起来更惨一点。”
季远之由着她折腾,全程连痛哼都没哼一下,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直到一切准备完毕,他才挑了下眉:“够了?”
季铃审视完点点头,笑得格外狡诈:“足够了。”
兄妹俩都知道萧子衿是如何的人,也最吃哪一套。
你同他来硬的,那面对的就是雷厉风行不近人情的静王,可若你同他来软的……
他就只会是萧子衿。
哪怕直到如今,季远之都非常厌恶眼睁睁看着萧子衿披甲上战场,那种不确定性和忐忑,让他如同浑身爬满了虫蚁,坐立难安。
在季铃的提醒下,他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既然阻止不了,那不如取而代之。
季远之看着略显惨烈的小手臂,唇角一勾,看得季铃浑身一寒。
她哥这个表情,向来就是又有坏主意了。
……
晚间,昏睡着的云清陆续转醒了三次,头两次都浑浑噩噩的,只扒拉着床侧,嘴里一个劲儿地喃喃自语,直到亥时将至才彻底醒了过来。
他醒后也不说话,就坐在床侧发呆,一个人兀自出神。
季铃一路小跑着去将他醒来的事情告诉了萧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