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今年年初这事儿定下来之后就闹了好多回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前段时间还有消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人跑了,白家找了个把月了都。”
“真的假的?也没见着白家往外贴寻人启事啊。”
“你笨啊,一个小姐跑丢了这事儿好听吗?”
……
原先对这些一无所知的萧子衿愣是从周围那些议论声中拼凑了个囫囵出来。
他也大概猜到方才从窗户外爬进来的两人的身份了。
藏在桌下的白馨语主仆二人一身俊俏书生的打扮,蹲在桌底下大气都不敢出。
白馨语双手合十不住朝萧子衿使眼色。
白家侍卫大致扫了一眼整个大堂里互相八卦的人群,没找着目标就去问小二哥。
“刚才有没有两个书生打扮,长得还挺俊俏清秀的人跑进来?”
正是吃饭的档口,酒楼一楼人满为患招待都招待不过来,小二哥也没注意到角落里的小动静。
“这档口哪来的人呀,便是来了也早没位儿了。”
“俊哥,看起来确实是没有,”一个侍卫同领头的说,“是不是刚才看错了?”
他这么一说,领头的也不大确定了起来。
这几个月他带着人天南地北地找逃婚的小姐,恨不得路上随便抓个人就逮回去,总觉得自己看谁都像是自家小姐,若是真的眼岔看错了,也不是没可能的。
“奇了怪了,”领头的自言自语,“难道真是我看岔了?”
他再次确认了一遍整个大堂里的人头,又在小二哥看傻子的表情下确认了门后没有藏人,这才招呼了一声手下,和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怪事儿。算了,同我再去找。”
……
“出来吧,人走远了。”
过了好一会儿白家的人也没折返,萧子衿提醒了还藏在桌下不敢动弹生怕被杀个回马枪的白馨一句。
桌下的两人这才悄悄地探出了半个头,随即四肢并用地从桌底下爬了出来。
白馨语穿着一件并不合身的白色长衫,扒在窗口又小心地瞧了瞧,确定真的已经走了终于舒了口气,用袖子擦去情急之下抹在脸上的锅灰。
“真是吓死我了。”
小丫鬟和她一样一身不伦不类的男子打扮,乍一看上去带着点怪异的喜感,她一边抱怨一边给白馨语没擦掉的地方擦干净。
“小……公子,我都同你说别想着那家的桂花糕了,你还非要买,你看这不就差点被抓到了嘛。”
白馨语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讨饶道:“好了好了,好萍儿我知错了,你便饶了我吧。”
“公子你也真是的,”叫萍儿的侍女无奈道,“对了,还要谢过这几位侠客。”
“……”看见白馨语擦去锅灰的脸的瞬间,萧子衿极明显地愣了下,神情之间有些恍惚,他喃喃,“阿诺。”
季远之眉头微蹙,原先并不在意两人的他顺着萧子衿的目光将视线移到了白馨语脸上,在看到她五官的瞬间,他极不明显地怔了一下。
——这个白家小小姐白馨语长得居然格外神似萧子衿的表妹陈诺。
陈诺同萧子衿是同年生的,年纪相近,所以自小便能玩在一起,而且那丫头不似其他深闺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反而同年轻时候的陈皇后颇为相似,爽朗豪迈又不拘一格,和幼时往老太傅鼻烟壶里塞草木灰的萧子衿格外有话题。
季远之记得当年陈诺的母亲,也就是陈皇后的姐姐还因为自己女儿成了个缩小版的混世大魔王,隔三差五跟着萧子衿去打马球而来过几次宫里。
两姐妹谈话的时候太子萧子规也在旁侧,他便作为萧子规的书童也跟着留下了。
陈诺的母亲陈书婷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幼时愁心自己这个离经叛道的妹妹,结果成了婚当了母亲又得开始操心自己离经叛道的女儿。
“我听闻阿诺近几日总跟着小六去打马球。”陈书婷一身艳色的宽袍大袖衫,像朵华贵又端庄的牡丹花,“女孩子家家的总归是有些不像话。一是不安全,稚子年幼,也没个轻重,若是受了伤让人有的头疼;二是到底不文雅,终归以后嫁人为妻也不能整日不着家同男子厮混在一起玩这些。”
萧子规看着有些想反驳,但到底对面是自己大姨,作为晚辈也不好说她的不是,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陈皇后听完自己大姐的话也猜到了她的意思。
“阿姊为人母的忧心我自明白,”陈皇后慢条斯理地修剪着花瓶里鲜花的枝叶,对于自己姐姐的意思不大支持,“只是阿诺天性如此,拘着她反而不见的好。她若是害怕受伤,那伤过一次自然不会再有下次,若是不害怕,阿姊你便是阻拦她百次千次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咱们陈家又不是养不起一张嘴,若是那些求亲的男子只想娶个贤妻良母那何必来找阿诺,咱陈家的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就得饿死。与其让阿诺寻个窝囊的姑爷来给咱们姐妹气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倒是不如由着阿诺自己。”
“旁人原同我说阿绮点子多总有自己的主意,若是当了太子妃怕是子规镇不住。我倒觉得挺好,一戳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