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叶寒枝,对方毫无所觉,就算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顾砚礼……真的打算就这样让狗仔爆出去吗?
最后一场戏是死亡的戏份。
叶寒枝画着妆出来收到好几个红包,导演拍拍他的肩笑眯眯道,“压惊红包,等会儿不要有压力,拍完咱们就解放了。”
叶寒枝含笑道,“谢谢导演,这些日子多谢你的包容。”
“嗐,谢什么?我当初还戴着有色眼镜看你呢。”刘导摇了摇头,“没想到你是个吃苦耐劳的好演员,假以时日你肯定能爆火的。”
“爆火不敢想。”叶寒枝吐了吐舌头,“能吃饭就行了。”
“哈哈哈。”导演笑了两声,“去吧,咱们准备一下,你酝酿酝酿。”
“好。”
叶寒枝把红包给季肖,“收好,庆祝死亡的红包。”
“……”听见这句话季肖冷着脸压下自己兜里的红包,然后把叶寒枝手里的红包拿过来,“这种话不能乱说。”
“说了怎么了?”
“忌讳。”季肖说,“别口无遮拦的。”
“肖哥,还是信奉科学吧。”叶寒枝道,“反对封建迷信从我做起。”
季肖:“。”
他说,“刚才导演说给你办个杀青宴,我们明天再回去?”
“我都没问题哦。”叶寒枝说,“等会顾砚礼应该也会来。”
季肖:“……大总裁真是闲人一个。”
叶寒枝没搭理季肖,他捋了捋衣服,在导演的声音中走过去。
流云死在反派的围剿之中,死亡之前,反派还试图策反他,理所当然被拒绝了。
流云死得很惨,即便是幼年时最狼狈的时候流云也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不干净的地方,他最喜白衣,一尘不染,最终死的时候却浑身血迹,倒在枯叶之中。
常年覆盖着眼睛的白纱染血,露出那双少有人窥见的眼瞳,干净清澈,他气若游丝,躺在那里感受着那一丝久违的灰暗光芒。
反派在他的身边蹲下来,久久地凝视着那双眼睛,然后叹息着,“若是你站在我这边就不必死了,毕竟我是真的欣赏你。”
尚有余息的流云却扯着嘴角似是在笑,“若……若你不是魔,我也……很欣赏你。”
“你快死了。”反派的手覆盖在流云眼睛上,“有什么想说的,我会替你转告你那些朋友们……那些把你抛弃独自逃跑的朋友。”
流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推开反派的手,他抬到一半的手软软地落了下去,最后呢喃着,“没有……”
他没有然后想说的,他一个人来,也是一个人走,他的朋友们也没有抛弃他,能离开这里他就已经满足了。
“过——”
刘导喊了一声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显示器,“你们俩过来看看。”
饰演反派的演员伸手把叶寒枝拉起来,轻声问,“你还好吧?”
叶寒枝点了下头,冲那演员一笑,“还好,导演叫我们呢,过去看看。”
叶寒枝和反派的演员走近时听见导演和编剧在说话,“这条是不是有点不对劲?赤融看流云的眼神总觉得很微妙。”
赤融就是浮生里的反派,饰演赤融的演员凑过去。
“就是得微妙啊。”编剧道,“你看流云是赤融求而不得的人,那自己求而不得的人死了可不得觉得遗憾和惋惜,甚至还夹杂着点伤心,这一幕我觉得特别妙。”
导演:“……”
他看了看饰演赤融的演员,又去看显示屏幕,好半天才招手,“寒枝你来看看。”
叶寒枝也凑了过去。
导演最终拍板决定就用这条,他越看越觉得流云死亡这场戏两个演员都表现得很好。
等叶寒枝去卸妆时,导演才问,“给寒枝的杀青捧花呢?快拿来。”
“晚上不是有杀青宴吗?”旁边的人说。
顾砚礼来时正好听见这句话,他转头走进化妆室,叶寒枝已经取下了假发,他从镜子里看着抱捧花的男人,极轻地挑了挑眉,“顾先生,您来这么早?”
顾砚礼拿了化妆棉,“我给你卸妆。”
顾砚礼的动作很温柔,他给叶寒枝卸妆后说,“我听导演说晚上有杀青宴。”
叶寒枝唔了声。
“我们一起去?”顾砚礼说。
叶寒枝说,“男三号有杀青宴不得仰仗顾总?”
顾砚礼轻笑一声,他捏着叶寒枝的下巴亲了亲,低声说,“是你讨人喜欢。”
“顾总嘴巴好甜。”叶寒枝笑道。
“你的嘴巴也很甜。”顾砚礼抚摸着叶寒枝的唇然后吻上去。
外面站得笔直的男人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必须得……必须得像顾砚礼一样才行。
……
杀青宴结束之后是晚上九点,距离yxh所说的爆瓜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
叶寒枝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把花放好后就去洗澡了,徒留顾砚礼在外面摸着口袋里的丝绒盒子,想着等会儿怎么说比较好。
叶寒枝推门出来,“顾先生,我洗好了,你……”要洗了吗?
“我。”顾砚礼故作镇定地看着叶寒枝,“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