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焱推门下车。
宋晚婉甚至还未来得及消化他的三连质问,车门打开。
盛焱什么也没说,就那样静默地站在门边看着她,宋晚婉胆战心惊地爬下了车子。
许是因为刚刚被吓得不轻,又许是害怕此刻的盛焱,下车时,她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狼狈至极。
寂静无人的郊外,深夜气温骤降,只穿一件薄薄风衣的宋晚婉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盛焱转过身来,阴森的夜色下,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宋晚婉,极具压迫感。
她爬了起来,伸手去抓盛焱。
可是在对上他投来的嫌弃的目光时,还是停住了动作。
盛焱面容昳丽冷峻,身形高挑挺拔,一身高定西服衬托着他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寒风吹来,那一头浓密的碎发随风而舞动,还有飘起的衣袂,是她梦中情人的完美复刻。
没有人知道,大学时候,因为盛焱是她同班同学叶轻晚的男友,她有幸见远远见过他几次。
那时候她就想,若是这样的男人能成为她宋晚婉的男人、丈夫,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只是那时候,她长相平凡,成绩一般,不管是与舞蹈系的系花叶轻晚比,还是与那总是缠着他的小学妹周若初比,都相形见绌!
无数个寂静无人的深夜,她闭着眼睛,将他的身形、长相深深刻入脑海,将他奉为自己的性幻想对象。
“阿焱,三年前的事情,我记得的都已经全都告诉过你了!”宋晚婉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盛焱眸光微微眯起,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所以,到现在你还是坚持说三年前在烂尾楼里与我发生关系的人是你?!”
“三年前的事情,你都已经查过了不是吗?我的就医记录,流产病例,时间都是吻合的,证明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谎不是吗?”
“阿焱,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怀疑我!”
看她情真意切的模样,盛焱忍不住低头嗤笑,脸上危险更甚,“机会给过你了,看来是不进棺材不落泪是吧!”
盛焱深深吐了一口浊气,抬手拍了两声,头顶大灯亮起,将漆黑一片照亮成白昼。
紧接着,几个身穿黑衣长相难辨的壮汉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清瘦男子推上前来。
在对方抬头的一瞬间,宋晚婉直接呆得噤声。
“如许……”男人唤的还是宋晚婉曾经的名字。
“这位,你应该还认识吧?”盛焱走上前来,站到男子身边,高出对方一个头的他站到旁边就显得对方实在猥琐又渺小。
此刻,对方脸上到处都是青紫色的伤,显然已经经历过一番厮打。
宋晚婉心中震颤。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一件事情,“阿焱,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的话是不是?!”
盛焱觉得这是个极其可笑的问题,“宋晚婉,你觉得自己值得被信任么?”
“可是,明明之前对我好的人是你啊……”是他拯救她于水火,是他给了她回国安身立命的机会,明明过去的三个月,他对她也有过温柔的一面……
宋晚婉不甘心就这样置之于死地。
盛焱迈着长腿走了过来,“三个月,就算收留一只流浪狗它都会对我摇尾感激,而你宋晚婉,三个月,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向我坦白!可你做了什么?!尽想的就是如何取代周若初成为盛太太吗?!”
这个男人温柔的时候是真温柔,哪怕冷漠也从未对她如此刻薄。
可是此刻,他一句话,直接扯掉了她身上唯一的遮羞布。
“阿焱……”
“如果你不是当初那件事的目击证人,你觉得你会享受到这些优待吗?!”
她于盛焱而言除了三年前的事情对他有用而外,唯一的作用,也只有用来回应若初与谢南洲之间不清不楚关系的工具人而已。
宋晚婉咬着嘴唇,硬是不肯屈服开口说出当年的真相。
盛焱一个眼神的会意,两个壮汉保镖直接将那个清瘦的男人用力往前一推,推至宋晚婉面前。
反正如今,他与若初已经走到了死局,真相于他而言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相比于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此时的盛焱甚至更期待一场狗咬狗的对峙,才能消磨他心中一直隐忍的怒意。
他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堂而皇之地将我盛焱玩弄于股掌之间。宋晚婉,像你这样有头无脑的人,我该怎么惩罚你才能泄恨呢?!”
“说!”保镖呵斥鸭舌帽男子。
宋晚婉用请求的眼神看向对方,对方脸上、额角、唇边都是被殴打留下的痕迹。
男人心虚低头避开她的眼神。
在盛焱彻底动怒之前,男人艰难开口,“三年前,在烂尾楼与如许发生关系的人是我,她怀的那个孩子也是我的……”
宋晚婉比想象的镇定,只是垂在身侧的手还是握紧了起来。
男人继续说:“那时,如许说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什么都比我好。她要跟我分手!”
“我不甘心啊!我和她同是孤儿院出生,十几岁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为了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