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接近尾声,人群陆续离去。
“陆宁我让人送她回去,你坐哥哥车子回去。”谢南洲对着若初道。
他总是体贴周到,想她所想。
将自己的手臂借给若初,谢南洲道:“太晚了,你一个人开车不安全!”
周若初没有拒绝,顺势揽住谢南洲的手臂,亲昵道:“那我就偷个懒……谢谢哥哥啦!”
谢南洲微微抬眸,温柔的目光撞上周若初轻松水润的眼眸。他伸手,宠溺地在她发顶揉了揉。
而后,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宴会厅。
回去的路上,司机开车,若初与谢南洲坐在车后座。
今晚他喝得有些多,俊逸的脸庞有些泛红,上之后与若初闲聊了几句后,便开始闭目养神。
若初体谅他的工作辛苦。
她出豪门,爸爸是一面镜子。她深知像谢南洲这样的青年才俊,光鲜亮丽的表象背后,其实付出非常人能够想象。
望着车窗外的夜色,周若初微微走神。
直到耳边传来谢南洲沉沉的呼吸声,周若初将他披在自己肩膀的外套脱下,重新盖在了睡着了谢南洲身上。
冬日的港城,夜色冰凉。
“麻烦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周若初吩咐前头的司机。
谢南洲并未真正睡着,只是,今晚这样的独处时刻,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周若初一路看着窗外倒退的夜景,沉默中带着一抹无法言喻的失落,谢南洲不知,她此刻是不是还会想着盛焱。
如姚米娜所说,如若当初,他没有拒绝若初的喜欢,坦然地面对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否就没有后来她与盛焱的这场长达五年的纠缠。
如果当初,他勇敢直面自己的内心,是不是后来与周若初结婚的人就是他……
这么些年,谢南洲常常会这么想,这么一遍一遍地折磨自己。
直到车子驶入“臻园”的地下停车场。
司机推门下车,谢南洲才从醉意中醒缓缓醒来。
“到了,哥哥。”周若初轻声说道。
在她扭头准备下车的时候,谢南洲伸手扣住了周若初的手。
“初初……”他低沉唤道,惺忪的眼眸中含着缱绻温柔,看得人心中如如潺潺流水淌过。
周若初“嗯?”一声,微微瞠开美眸。
谢南洲看着她,心中翻江倒海了一路。
他说:“初初的心里……还装着盛焱么?”
这样的问题周若初显然意外,她疑惑地看着谢南洲缱绻又深意的眼神。
沉默几许,她摇了摇头。
谢南洲忽而轻松一笑,喃喃道“”“所以,一切还来得及对吗?”
“什么?”周若初不明所以,那双疑惑的眼眸看向他时,里头盛着碎碎的星光。
彼时,谢南洲坐直身子,他与周若初面对面对视,惺忪醉意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迷离。
沉默蔓延,在他醉人的目光里,彼此之间流动着异样的气息。
就在谢南洲倾身靠近若初的那一刻,车窗忽然被人从外敲响。
意外的打扰,让若初赫然回神。
在对方再一次敲响车窗玻璃时,她推门下车。
“不好意思,您停错车位了!”
在对方看清她的脸时,连忙改口,“若初……”
是江景行。
周若初自然也是意外的,一双美眸微微瞪大。
“景行哥!”
“这么巧,初初?”江景行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车内。
车窗是关上的,看不清里头的人。
“景行哥也住这里?”周若初问道。
“呃……啊……嗯。”江景行支支吾吾了会,聪明转移话题,指了指她车里,“里面是谢南洲?”
“嗯。晚上宴会,哥哥喝多了。我正要送他回去。”周若初大大方方地说。
江景行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继而回到敲响她车窗的初衷,“你们车子……好像停错车位了。”
周若初看了一眼,果真,停错了一个区间。
“不好意思,刚刚是代驾开的车!我马上挪走。”说完,周若初立马上了驾驶座。
“怎么了初初?”谢南洲揉了揉头昏脑胀的脑袋,声音沙哑道。
“停错了车位,没关系,我挪一下。”
很快车子从车位退出,往前开了一些距离,转弯在对面的同一位置停下。
这边的车内,盛焱坐在江景行的车后座,隔着车窗将方才周若初与江景行的全程交流如数看了去。
“是谢南洲的车,里头的人也确实是谢南洲。两人刚参加完谢南洲新公司的开业庆功宴。”江景行将车子停在了停车位里,一键泊车。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脸色阴沉的男人,嘴角压不住上扬的弧度,一副隔岸观火的丰富表情,“谢南洲好像喝了不少酒。”
“阿焱,你说,待会儿周若初是会回自己家,还是……和谢南洲一起回家?”
他已经看到后座的男人,表情阴戾得能滴水。
他偷偷轻笑,观察着盛焱不断变幻的表情,“说不定在你欧洲出差的这半个月,人家早就心照不宣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