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拒绝了张妈。
与盛焱分手木已成舟,以后桥归桥路归路,除了必要的工作接触,最好不要有更多的往来。
“张妈,盛焱的事,从前我管不了,现在更没有资格去管。”她发自肺腑的声音,柔软却掷地有声。
看了一眼窗外,搬家公司已经将保护严严实实的钢琴搬上了车子,“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张妈连忙回身,将桌上一早准备好的食袋拎到若初面前,“少夫人,这个拿上。”张妈依依不舍。
若初伸手接过,浅浅一笑,“谢谢张妈。”而后转身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目送着袅袅倩影消失在门口处,张妈无奈叹息一口。
想起还将自己关在楼上的盛焱,张妈来不及送若初,急急忙忙地跑上了楼。
大约十分钟后,搬家公司的车子先行开走。
若初正要上车离去,张妈急急忙忙从楼上冲下来直接跑到门口冲着若初焦急地喊道:“少夫人,不好了,少爷昏迷过去了,怎么也叫不醒。”
“少夫人,你快来看看,怎么办才好……”
在听到盛焱昏迷不醒时,若初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她关上车门,快步折身回来,随着张妈一道疾步上楼。
“怎么回事啊……”两人急匆匆地走,若初脸色并不好。
“昨晚到现在就没出来过,白天我喊了好几次,不出来,倒是还能吭气。刚刚我就想着再上来看看,谁知没人应答,于是我找备用钥匙开了门,就发现……就发现少爷困在沙发上怎么也叫不醒……”张妈气喘吁吁疾步快走,急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若初刚走进那间黑暗的音影室,盛焱就蜷缩在下沉坐席的沙发里,背对着外面。
屋子里乌烟瘴气,充斥着浓浓的刺鼻的烟味、酒精味,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坐席前面的案几上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高度洋酒瓶子、啤酒瓶子乱做一团东倒西歪,有些滚落在地上……
“张妈,先把窗户都开了。”
若初对张妈道。
张妈连忙跑到窗边来开层层叠叠厚厚的窗帘。
夕阳西下,橘红色晚霞染过天边。
明亮的光线夹着柔和的阳光余韵将整个房间照亮。
若初快步走向下沉坐席区,来到沙发旁边。
“盛焱……”她蹲下身来,倾身唤着盛焱。
盛焱没有动弹,她伸手摇了摇他的身子,很沉很沉,烂得如同一滩泥。
“盛焱……”若初又尝试着喊了几声。
微微起身,看到了他转着朝里的面孔,卷长的睫毛因为她的唤声微微抖动。
周若初暗自舒了一口气。
同时,发现此刻的盛焱睫毛抖动得厉害,一张脸更是红得异常。
若初看了一眼身后的酒瓶,还是伸手触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好烫!
她缩回了手,想起了昨夜他在她家楼下,穿着薄薄的衬衫站在雪花纷飞的样子。
精致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可能昨晚着凉了,回来又喝了酒,发烧了。张妈,送他去医院吧!”若初态度淡然,情绪冷静地对着张妈说道。
张妈连忙点头,“那我去收拾一下,要叫救护车吗?”
“盛焱,能听到么?你发高烧了,现在送你去医院。”除了睫毛微微抖动,盛焱的人一动不动。
“叫一下吧。”若初道。
张妈连忙出去打电话收拾物品。
若初又摸了摸盛焱的额头,温度确实高得厉害。
“都离婚了,还给我找事情!”若初看着此刻他闭着眼睛蔫吧拉几的样子不满嘟囔,超想趁机给他一拳报复。
她另一只手拳头都挥起来了,倏然,一只滚烫的大手握住了她覆在他额头上的那只手。
“初初……”梦中的声音,低沉无力,透着心痛难耐的绝望与撕裂。
若初的心被这一声“初初”突然撞得四分五裂。
水润的眸底,一团漆黑的墨晕软开来,直至染满整个瞳孔……
“初初……”盛焱的声音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撕裂……
回过神来的若初刚想抽开手,就被盛焱的手以更大的力道握住。
他闭着眼睛,沉浸在梦中,口中喃喃,“初初……别丢下我……”
若初强忍着心脏传来的不适,硬着口气,“盛焱,松手!”
他就是不松。
若初无语,“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她从地上站起身来,费了力气要甩开盛焱的手,哪知,却被他死拽的反力扯进了他的怀里。
盛焱翻了个身,周若初整个人意外地压在了他身上。
许是身体传来的痛感,盛焱眉头痛苦难耐地拧了两下,而后惺忪睁开眼眸。
双目红透,那双狼狐一样漂亮的眼眸微微肿了,含着亮晶晶的湿意看向人时,似能勾魂摄魄一般。
若初双眸微闪,如受惊的小鹿一般。
在看清周若初的那一瞬间,盛焱眸底浅浅的雾气忽然就聚成了似白似透的泪水,翻滚涌动在眸框之中。
“初初……”盛焱干涸的薄唇微微开启。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