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双臂抱膝,整个人蜷缩着退至床头,揪着被单紧紧包裹着自己。
她的防备让盛焱忍不住轻声嗤笑。
他最终还是止步,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隔着一层磨砂玻璃,若初可以清晰地看到浴室里他来回走动的身影。
很快,里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而后,盛焱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磨砂玻璃前……
十八岁的若初,为了勾引盛焱,也曾“阅片”无数,此刻男人在玻璃前呈现的动作,她心中再清楚不过。
手机搁置在洗手台的镜子上,而他面对着镜子……
里头隐隐传来克制的闷哼……
身为夫妻,盛焱宁愿用另外的方式对她她,作为堵住她离婚要求的理由,却不愿意的真正地与她发生关系。
而此刻,她的丈夫,在一门之隔的浴室里,正捧着别的女人的性感私房照自w。
若初感受到一有种前所未有的羞辱,还有清醒。
清醒地知道,从始至终,盛焱是真的不爱她。
从前他可以为了叶轻晚抛弃她,如今可以为了宋晚婉守身如玉。
而她,从始至终就是一场笑话。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她一定不会再执意要嫁给他。
盛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周若初呆愣地窝在床头,两眼空洞出神。
对上他投来的眸光,她才似乎一点一点清醒过来。
刚刚发泄过的男人果真神清气爽,就连姿容都多了几分迷人。
他本就是那种生得极好看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容貌俊美不凡,此刻不加修饰的状态更是让人有种最原始的心动。
“不是说明天要早起吗?还不睡?”他一边擦拭着湿发一边向她走来。
淡淡的表情,平静的语气,他似乎总是可以在与她一阵激烈的对峙还能轻轻揭过所有。
似乎,在他眼里,无论发生过什么,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对此刻的他、未来的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可以毫不脸红心跳地对她说出“开放婚姻各玩各的”那样的话来,也可以前一刻为她口,后一刻对着别的女人的私照自我发泄。
原来,她一直不肯相信的事,从来都是真的。
出轨是真,玩得花也是真。她甚至无法想象,他吻她的那张嘴,到底吻过多少女人……
盛焱,早已不是从前的盛焱。
只有她不愿相信,一切早已改变。
自顾自地沉醉在自我麻痹中,任由自己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盛焱,你真的大可不必……一边要为你的晚晚守身,一边又要在我这里找存在感。”若初微微抬头,一双含水杏眸瞪着已经走到跟前的男人。
盛焱剑眉皱了一下。
将擦拭湿发的毛巾随手扔到一旁,他俯身靠近她,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一双黑眸近距离地逡巡在她的眼眸中。
刚刚沐浴过的男人,浑身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若初却嫌恶地往后让了让,哪怕身后已经退无可退。
盛焱从上打量着她的面庞,“还在生气?我说了,你若是还没满足,我还可以……”他故意靠近她,表情淫荡,气息暧昧……
他真是恶劣到无可救药。
“滚!”若初眼底聚起猩红。
盛焱起身,语气里已经极不耐烦,“周若初,你到底在闹什么?”
“哄也哄过了,也让你舒服过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他也已经忍到了极限。
“我想你离我远点,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她眼中水光闪烁,却冷静无比地说:“盛焱,若是刚刚我对你还有一丝期待,那么此刻,我对你彻底死心了。”
盛焱的眸子深了一下。
她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龌龊,“当着自己老婆的面,拿着别的女人的照片自w,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吗?”
盛焱愣了几秒。
只说了三个字,“随便你。”
他后退两步,“不过初初,想离婚,没那么简单的。”
若初恨恨地盯着他。
她对“离婚”这件事的在意和执拗程度已经完全超乎他的预料。
“说来说去,不还是因为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别把自己整得那么清高。”
“盛焱!”
“不过……”他打断她,忽然说:“你说的离婚,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若初惊愕。
盛焱看着她,“等你过完生日从青城回来,我们再聊。”
即使只是一个不明朗的答复,若初却仿佛看到了一束光,眸子都亮了起来。
也是这束光,让盛焱的心窒息。
无言对视中,他转身离开。
很快,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楼下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声。
深夜,盛焱开车离开了别墅。
若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一觉醒来时,天空已经大亮。
她起身下床,拉开窗帘,阳光迎面扑来。
爸爸常用的那辆黑色轿车已经停在楼下,司机正与张妈聊着什么。
若初的心无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