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阵眼和魔兽,两人都有些一筹莫展,思虑许久,最后决定先养精蓄锐,静观其变。
等到夜幕降临,师兄弟两面对仅有的一张床,谁都不愿和对方一起睡,可是天寒地冻的,如若在地上打地铺,难保不会冻僵,最后两人竟然决定一起在床上打坐修行一晚。
讨厌的人在旁边,两人谁都放松不下来。
等到丑时,外面的风雪竟慢慢变小了,可是在风雪的呼啸声中开始隐隐传来其他声音。过了片刻,那声音渐渐能听得明了,只听远处传来许多女子如泣如诉的哀怨哭声。
风雪之中,这哭声越来越大,越聚越多,越传越近,渐渐变得就如无数人在耳边哭诉一般,简直悲恸欲绝,声声断肠,直叫人头皮发麻,浑身寒毛倒竖。
两人面面相觑,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却忽听大街小巷里响起了无数惨叫声,隔壁厢房里也哐当当地打开了房门,爷孙两人的惨叫声一齐响起。
楚行池和沈寒竹赶紧跳下床,打开房门, 霎时被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震住。
只见院中皑皑白雪上满是鲜血,从隔壁厢房一路延伸到院中,那爷爷已经倒在院中,肚子上一个血洞,正在汩汩冒血,肠子都流了出来,旁边不远处那女孩的爹娘正扑在小女孩身上撕咬,满地血泊中,两条臂膀都被扯了下来。
两人皆被吓得头皮发麻,楚行池立刻一掌拍出,女孩的父母被拍飞出去,他奔到女孩面前,结符箓欲救治小女孩,沈寒竹则去看爷爷的情况。
那满嘴鲜血的女孩翻着眼白,在满目雪色中却忽地绽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直直朝楚行池咬来。
楚行池眼疾手快,当下一掌拍去,小女孩瞬间滚了出去,沈寒竹正要喝问怎么回事时,躺在地上的爷爷却忽地挣扎扭动着爬起来,拖着肠子猛地朝他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啃过去。
眼见沈寒竹的肩膀就要被啃下一块肉,铛地一声,长剑挡住对方的嘴,却是归正,与此同时,沈寒竹也已意识到不对劲,一掌打向爷爷,将他打飞出去。
不等他喘息,楚行池已经拽着他跳上屋顶。
只见放眼望去,雪色下无数人在互相撕咬哭喊,满城都变成了一个食人的地狱。
“到底怎么回事?!”沈寒竹骨寒毛竖,忍不住恶心呕吐的欲望。
楚行池循着女子的哭声望去,皱着眉头道,“只怕是魔兽出动了。”
只见远方风雪下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伴着沉重的嘎吱嘎吱的巨大摩擦声,就似有什么不规则物体在地面上摩擦互相碾压着缓慢滚动一般,这物体在城中慢慢爬来,还不时夹杂着房屋被撞坏倒塌的声音,越逼越近。
两人几个纵跃,来到那物什旁边,乍一见,便差点恶心得吐了。
这是一只约百丈长的巨大绿色虫头横亘在镇子街道上,光是头便有两层楼阁高,几乎填满了整个街道。
虫头上布满了幽蓝眼睛和乌黑口器,虫头后面是绵延不见尾的身子,这身子上附着着透明的晶莹鳞片,并且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口器,身下却是堆满了骷髅头,这些骷髅头互相碾压滚动摩擦着前行,组成了这巨兽的足,那嘎吱嘎吱的声音便是由这些骷髅头发出。
这怪物身子每隔几米便长出又粗又长的触角,每条触角的根上都长着女子的人头,正在哭嚎,这些女子的额头都有魅族的黑色纹路,而触角上许多只巨大锋利的爪子,正伸进家家户户,抓出这些互相撕咬的人,往身上的口器里送。
察觉到有人来了,这颗虫头转向楚行池和沈寒竹的方向,头上的无数颗眼睛中同时映照出两人的影像。
楚行池瞥了虫眼一眼,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然而不等他细看,所有的女子人头都已齐刷刷转向两人,竟然露出了“咯咯咯”地诡异笑声,同时最前方的两只触角极速地卷向两人。
楚行池眼疾手快,立刻拉着沈寒竹一个跳跃,避开触角,而那触角袭击两人不中,已经转向抓住了两个城中的百姓,塞进虫头的两个口器里咀嚼起来。
片刻后它打了个嗝,喷出一大口血,这血滴落下来,却变成了晶莹雪花,而两颗骷髅头自虫头下方漏出来,滚到了后面的身子底下。
这种恐怖景象,当真让人看得肝胆欲裂,魂飞魄散,两人一个没忍住,当场便要呕吐出来。
“小心!”楚行池的喊声忽然响起,只见另几条触角已然分别袭向两人,沈寒竹立刻挥剑去挡,只听“铛”的一声,那触角身上的晶莹鳞片坚不可摧,他手中的剑顷刻间碎裂。
眼见沈寒竹就要命丧当场,千钧一发之际,楚行池一道灵力打来,挡在沈寒竹面前。沈寒竹得了隙立即跳往旁边,那触角一击不中,再度袭来,沈寒竹赶紧画了道火符去攻。
只见触角丝毫不受影响,冲破烈火袭向沈寒竹胸口,眼见只差毫厘,就要在他胸前戳几个血窟窿时,触角却不动了,齐齐断裂落到地面,露出了触角后的归正,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楚行池刚刚震断了与自己缠斗的几条触角。
短短几瞬,沈寒竹便差点死了两次,然而不等两人歇口气,巨虫身上的触角也不去抓百姓了,几百条触角全部齐齐攻向两人。
楚行池立即跳到沈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