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竹猛地停下脚步,满脸惊愕地看向他,震惊至极,随即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甚至隐隐有些扭曲之兆,道楚行池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极力忍住从桶里跳出来的冲动,咬牙抖着唇问,“师兄,我觉得好烫,这是怎么回事?”
沈寒竹声音冰冷,眸中似泛着寒光,“驱除魔气之时,身体可能会有些不适,魔气越重身体不适之感便越强,这是药水生效之兆,不必担心。”
就在楚行池越来越难以忍受,几乎想要大叫的时候,门被忽地被猛然推开,少饮顶着一身寒气出现,他的脸色比身上寒气还要冷上三分,沉声急促道,“行池,快从木桶里出来!”
楚行池早已无法忍受,立刻从木桶中跳出来,他正要为自己无法坚持道歉,却见师尊大步上前,捏住自己的下颚喂进了颗丹药,自己的满身灼热感顿时消散大半。
……
楚行池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
沈寒竹面色苍白,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和惊惶,“师尊……”
“出去!!”
楚行池从未见过师尊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沈寒竹欲言又止,脸色几近扭曲,在少饮的逼视下最终还是沉默地推开门出去了。
楚行池满腹疑问,但是看师尊严肃的神色却不敢多问,只见少饮长指一伸,搭上楚行池脉搏,一股灵力探入楚行池体内。
楚行池就这样一丝不挂地站在少饮面前,他有些窘迫羞赧,想开口问师尊,自己能否先穿上衣服,然而还不等他纠结扭捏完,少饮已经探明他身体无碍,放下他的手欲出去。
“师尊?”楚行池的满腹疑问还没解决,抓上衣服想跟过去一探究竟。
“乖乖待着,别跟来!”少饮却是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顺手将门也关严实了。
门外沈寒竹脸色极差,他低头站在门口,脑子里的各种念头争相叫嚣着要冲出胸口,疑惑,不解,难以置信,慌乱,担忧,甚至是愤怒都涌上心头。
他只是略有怀疑,以防万一才做了这件事,哪知结果真如自己最不敢相信的那般。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弟怎么会真的是……
他为何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模样?是真的还是只是伪装?他到底想干什么?!
师尊知道吗?!
思绪正纷乱之际,少饮已经推门而出,他赶紧抬头道,“师尊……”
“寒竹,你跟我来!”
院中,天色已黑,夜枭哀鸣,一站一跪着两个身影,气氛沉重。
少饮已施过隔音咒,楚行池修为一日千里,耳目灵敏,方圆一两里内的普通对话根本逃不过他的耳朵,但这隔音咒乃是高阶咒诀,也是少数几个少饮没有传授他的咒诀。
这几日他和沈寒竹需要避开楚行池说话时,一直用的就是此咒诀,只是咒诀没有太多灵力,等过些时日楚行池修为变得更高,这咒诀对他也无法起效了。
少饮声如寒霜,“你可知错?!”
沈寒竹抬头,声音急切,“师尊,你可知楚行池是谁?他隐瞒身份处心积虑接近师尊,师尊你千万莫被他蒙骗了!”
少饮脸色沉郁,缄默片刻,“楚行池并未欺骗过我什么。”
“师尊!”沈寒竹还欲辩驳,却忽地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师尊,莫非你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收留他?!”
少饮皱眉,声音沉冷,“他只是你的师弟,一个普通人,并无任何特殊之处,此事不许对任何人说,更不许对他提半个字!”
师尊这是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寒竹震惊地看着他,胸口起起伏伏,难以理解更无法接受,咬牙急切道,声音带着一丝愤恨,“可是师尊,你忘了吗?!十一年前……”
“过去的事不许再提!”少饮面色凛若冰雪,“此事也与行池无关,我把他送到苏南后就再无瓜葛。”
“可是楚行池……”沈寒竹还想再争辩。
少饮面色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周遭气压极低,“开口闭口仍在提行池,看来你到现在都并未知错!”
沈寒竹垂首,默然不语,并未认错。
“你可还记得第二条门规?!”
夜色浓重,少饮的神色虽然看不清,但从他周身越发冰冷的气息中,足以看出,他现在已经处于极度愤怒之中。
沈寒竹蓦地回忆起昔日少饮当掌门之时,平素虽温和,但一旦有弟子触犯门规,那严惩不贷、绝不姑息的作风,是令任何一名弟子都胆寒的存在。
他的内心渐被畏惧与害怕占领,即畏惧受惩罚,又害怕令师尊失望,只是在内心深处,他仍是不愿见到师尊与楚行池有丝毫牵扯,纠结中低下头道,“弟子知错,愿请师尊责罚!”
“既然如此,按门规处置,自去领罚,领完罚后,你也无需再随我们一道了!”
若说前面的结果还在沈寒竹的意料之中,听到后半句他面色大变,抓住少饮的衣摆,“师尊,我欺骗伤害同门,愿意领双倍三倍的惩罚,但求师尊莫赶我走,更不要逐我出师门,弟子绝不再犯!!!”
他只是试探了下小师弟的身份,小师弟灵力充沛,那药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