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饮和楚行池均被祁路的突然爆发给怔住了,两人沉默下来。
祁路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模样疯狂,冷静了好一会才冷冷道,“我们祁门自祁族发展壮大,传承近千年,在五百年之前,我们祁门一直是上民之地第三大仙门,祁门最厉害的本事,除了法器布阵,就是召唤灵兽和魔兽,这些当时的其他仙门都是知道的,并且从未有任何非议。”
“七大仙门当时虽然各有摩擦,却无大的纷争,祁门也一直繁荣强盛,直到祁族的第十七代子嗣祁逸,接管祁门成为掌门……”
少饮是知道祁逸的,在他查阅过的为数不多关于祁门的残卷中,曾描写此人惊才绝艳,聪明过人,百年难得一遇,但是残卷所述,此人心术不正,邪念重生,祁门也正是在他的带领下走向覆灭。
祁路顿了顿,面上看不出情绪。
“祁逸接管掌门后,苦心钻研,终于钻研出了祁门三大密宝之一,祁门上古残卷上的秘密,”秦启路顿了顿,冷冷笑道,“他在残卷中发现,原来存在一种上古阵法,可作补天结界,可以完全修补魔族裂缝,再不叫魔族冲开。”
说到这里,少饮和楚行池面色皆是骤变,两人对视一眼,眼中俱是震惊,不约而同地看向祁路身旁的那个玉樽。
“他得知残卷秘密之后,立刻召开了一次仙门密会,这次密会参加的只有其他六大仙门的掌门,极为机密,会上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这次密会后,祁逸与其他六大仙门彻底决裂,连夜带着整个祁门逃离上民之地,而其他六大仙门却污蔑我们祁门偷习禁术,勾结魔族,叛出上民之地!”
楚行池心中震惊无比,听这描述,这一切只怕不像说的那么简单,应当与这片祁门上古残卷脱不了干系。
祁路继续道,“祁门逃离上民之地,一路躲藏,颠沛流离,到了如今你们脚下的这座城,耳城,在此城隐姓埋名,整顿休憩。”
他冷冷一笑,“可是上民之地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祁门,除无尘寺之外的五大仙门,都对祁门之人下了格杀令,就连无尘寺,也对此事旁观默许,五大仙门在耳城发现祁门踪迹,他们竟然联合起来,倾巢而出,围剿耳城,绞杀祁门,抢夺密宝!”
师徒两人想起在进巨鼎之前看到的幻象,想必就是当年攻城时的一缕残影。
祁路语气冰冰冷冷,内容却极为残酷,“五大仙门派出近万人,围攻剿杀祁门族人五百人,以及耳城全城百姓十万人,足足五天五夜!”
“五天五夜,祁门根本无力抵抗,死伤无数,”秦启路眼中升起哀伤,“祁逸使用了我族的第二个秘宝—招魔鼎。”
招魔鼎?师徒两人皆是一愣,心中旋即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这个鼎莫非就是两人此刻所身处的这个巨鼎?
祁路手轻轻一挥,在祭坛上生出一个幻象,只见猎猎劲风中,一个年轻男子正坐在祭坛上,四周刀锋剑雨,血流成河,此男子满脸血污,汗湿的青丝覆面,青衣被鲜血染红,但露出的半张脸仍可见其面容俊美。
此男子面前放着一樽金色小鼎,正是两人所处巨鼎的缩小版,他将浑身灵力灌注此鼎之中,很快风云色变,乌云蔽日,此鼎越升越高,越变越大,与三人身处的倒扣的巨鼎交相叠映,颇为奇特壮观。
很快鼎中魔气四溢,苍龙吟海,电光雷鸣之中,一条巨大的魔龙从鼎中一跃而出,正是守护在城池外的上古魔龙乾虚。
祁路冷冷道,“祁门能召唤灵兽魔兽的法器虽多,但无一是能召唤此种巨型上古魔兽的法器,祁门以往也从未驯服过此种程度的魔兽。”
说到这里,祁路的脸忍不住开始扭曲起来,“为了让此魔龙为己所用,祁逸以祁族整族血脉为誓,与此魔龙签订血契,只要招魔鼎在此一日,就要此魔龙在此一日,为祁门世代看守残卷,除祁族之人,外族不得入城!”
此时两人却见那幻象中的男子划破手掌,用鲜血在魔龙头上画着什么,那魔龙嘶吼一声,一道血契在两人面前缔结起来。
随后那男子从怀中拿出一个玉樽,置于祭台上,他双手翻转,灵力支撑着这巨鼎在空中硬生生颠倒了个头,猛地砸将下来,霎时地面崩裂,碎石迸溅,四周被砸出个巨大的深坑,巨鼎将这整座祭台罩住,这男子的身体也开始慢慢烟消云散,此时幻象消失。
祁路冷冷的声音响起,“祁逸做完这一切,修为耗尽而亡,他倒是死得痛快,可谓是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后人!”
“上古魔龙本领通天彻地,五大仙门不是对手,鏖战五天五夜,始终无法抢夺残卷,五大仙门为了消灭祁门,使用移山填海禁术,使整城下陷,并召唤洪啸淹了整座耳城!”
“从此以后耳城从下民之地消失,陪葬的不仅仅有整个祁门,还有耳城十万百姓,留下的只有如今的乌江!”
师徒两人想起在巨鼎外看到的角楼和那滔天洪啸的幻象,这洪啸应当就是用外面的四神兽法器召唤来的。
“五大仙门掌门为了彻底抹去祁门印记,对外宣称祁门使用禁术勾结魔族,并且从此以后上下民之地禁止再提祁门之事,自此,祁门彻底从元芜大陆消失。”
楚行池顿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