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机会,少饮剑走龙蛇,极速地画符,随即他左手剑指苍天,霎时一道如铁柱粗细的耀目银光劈向那血凤,眼见楚行池就要连同血凤一起被劈,电石火光之间,一道细绳猛地甩过来将楚行池卷起拽开了。
雷电久久不息,那血凤最终化作一团血雾消失了。
少饮猛地吐出几口血,扶剑喘息几下,不待缓过来便立刻去检查身边半匐在地的楚行池的伤势。
只见楚行池双手双臂,一直到半侧脖颈和脸颊都血肉模糊,模样相当凄惨,幸亏性命无碍,少饮立即结个疗愈符给楚行池治伤,楚行池却猛地往旁避让,被少饮一把抓住,喝道,“别动!”
看着楚行池的模样,少饮既心疼又生气,忍不住训道,“你不要命了?!”
刚刚他那冲到血凤头上的打法,根本就是九死一生。
楚行池愣了下,他刚刚看到少饮形势危急,下意识就冲上去拼命了,他顿了顿,低声道,“情况危急……对不起,我错了。”
少饮无奈,楚行池每次都说自己错了,但每次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并且他下次还会再犯。
他叹了口气,仔细查看楚行池的脸颊,血肉翻飞,可怖非常,希望不会留疤,但,恐怕是不可能了。
他身上没什么能治疗他的好药。
虽说容貌只是身外之物,但楚行池正是青春年少之时,也不知他在不在意,希望别心生芥蒂。
不过这下民之地的人,又哪有在乎容貌的资格呢。
楚行池却在纠结别的,他还是不想让少饮为自己疗伤,“师尊,你也受了很重的伤,不能再耗费修为精力为我治伤了!”
少饮摇摇头,“我没事,”他不过是这些天好不容易练出的一点修为再度废了而已。
治疗之后,楚行池的各处伤口很快便开始结痂愈合,恢复速度倒是比常人快得多,少饮心下微奇,但他无空细想,因为他总觉得哪里似乎更加不对劲。
这城里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少饮皱眉看着空中,思索片刻,他眉目一凛,这些日子他一直觉得城中哪里不对劲,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这城里的血腥味散得太快了!
这些年他经过下民之地大大小小的城池,因为魔兽肆虐,伤员众多,往往所有的城里空中都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普通人闻不到,修士五感灵敏,却是能闻到,但是自他入这城中以来,这种血腥味却是几乎难以闻到。
那边厢楚行池双手和脖肩刚被包扎好,却见少饮提着剑站起来,道,“你在此等着,我去去就来。”
?!楚行池不明所以,但很坚定,“我跟你一起!”
少饮拗不过他,便由着他,两人顺着血腥味消散的方向狂奔而去,七拐八拐,不久便追到城中一个偏僻的角落,只见一个全身黑衣覆着银色面具的人正蹲在地上挖着什么。
少饮冷喝,“什么人?!”
那人头还未抬,一伸手却是一颗圆球状的法器扔出,这法器停在空中,瞬间“噌噌噌”上百枚幽冷阴毒暗器射出,袭向师徒俩。
两人赶紧将剑舞成道不透风的墙,将暗器悉数抵挡在外,趁着两人与法器缠斗的片刻,那黑衣人还在抓紧挖地,不知下面藏了什么东西。
楚行池怒了,这人也不知跟他们什么深仇大恨,一上来就是杀招,他运气在剑,迅若闪电般唰唰唰数剑,将空中圆球劈开。
法器一破两半,少饮趁机一掌向那人肩头拍去,那人回身对上一掌,楚行池长剑也朝他胸口刺去,此人眼见不敌,一甩手两柄袖箭射来,趁着两人分神,几个纵跃跑了。
楚行池正待去追,少饮摇摇头,道,“罢了,去看看他在找什么。”
两人在刚才那人挖的地方刨了半天,终于看见一个黑漆漆的香炉状的东西,仔细去看,这东西外表刻着隐蔽诡谲的符文,打开一瞧,只见里面呈暗赤色,似有暗流涌动,接近满溢,但是伸手一摸却又什么也没有,翻倒之下也倒不出半点东西。
楚行池甚是奇怪,“师尊,这是什么?”
少饮看着这香炉上的符纹陷入沉思,“我也不知,可能是某种法器,而且若我的猜测没错,这里面装的可能是血。”
“血?!”楚行池惊讶了,“这个法器装血做什么?”
少饮也不得而知,只得摇头。
看到旁边的圆球,上面似乎也有与香炉上相似的不太明显的符纹,楚行池正要去捡来查看,却听少饮忽道,“小心!”
少饮扯过楚行池结了道结界,只见那破裂成两半的圆球啪地碎裂,“蹭蹭蹭”地又是射出上百枚毒镖,周边的房子墙上都被扎成了刺猬。
楚行池脸色黑了,当真是相当歹毒的法器,居然还有后手。
“师尊,刚刚那人是器修吗?”
那人修为不高,但似乎很擅长用法器。
少饮点点头,“此人的法器精妙,炼器水平应当不低,只是受限于修为,所制法器品阶也有限。”
楚行池也这么想,这人所用法器歹毒归歹毒,但也确实精妙,只是天底下器修千千万,如何能得知此人身份,又如何弄清楚这香炉的用途呢。
师徒俩一时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