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北,我就是想来瞧瞧,你采药回来没。”
史勇语气恭敬,毕竟他是有求于陈强北,自然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嚣张狂妄。
“早就回来了。”陈强北淡淡地说着,打开大门。
史勇麻溜地跟着陈强北,来到屋里。
秦淑华和陈立国早就睡下,不过他们在屋里给陈强北留了盏煤油灯。
“强北,我早上拜托你的事,你没忘记吧?”
史勇跟进屋里,眼巴巴地说。
陈强北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小点声,我爹妈都睡了。”
史勇环视四周,连连点头。
而他的目光也落到桌子上的一堆草药上。
他激动地走过去,抓起一把草药,压低声音询问陈强北:“这是不是你给有浩采的药?”
陈强北冷漠地点头,走到桌子旁边坐下。
“强北,我知道咱们两家交情一般,你也不会把这些要免费送我。”
“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家有的,我愿意拿来跟你交换。”
史有浩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史勇愁得头发花白。
这些年在生产队,他明里暗里也贪了一些东西。
如今为了给儿子治病,他不敢吝啬。
陈强北一开始也寻思着就这么白白把这些草药送给史勇一家太亏。
没想到史勇那么识趣,竟然主动提出可以拿东西来换。
陈强北眼珠子一转,凑到史勇耳边小声问:“你是不是,私自在家里酿酒了?”
在这个饥饿年代,普通人家里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能酿酒。
生产队也不可能用粮食酿酒。
但史勇之前却拿着一罐酒,来陈强北家交换鹿肉。
那酒应该是史勇私下里酿的。
估计是他在生产队,悄悄贪污了一些粮食,家里有多的余粮,他为了满足酒瘾,自给自足。
史勇被陈强北问得一惊,他吓得有些腿软,差点没站稳。
好在身后就是椅子,他扑通一声坐到椅子上,脸色窘迫地望着陈强北:“强北,没有啊!我家里哪有多余的粮食用来私自酿酒?”
这事,他打算打死不认。
要是被陈强北告到生产队,估计他这副队长的职务都保不住。
看着史勇一脸心虚的样子,陈强北知道,他猜得没错。
“副大队,我还想说让你用酒跟我换药草,既然你家没有,那就算了呗。”
陈强北看破不说破,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想要酒啊?我家还有两坛,我用那两坛跟你换!”
史勇赶紧拖着凳子靠近陈强北,眼巴巴地说。
“可是除了酒,我还想要一些酒糟,你也知道我养了一匹马,酒糟可是绝好的马料呢!”
陈强北翘着二郎腿,看上去还是有些为难。
史勇表情难看,他倒吸一口凉气,又硬着头皮瞎编:“我家确实没酿酒,不过我有个亲戚家里是酿酒的。”
“你要酒糟,我去向那亲戚给你讨。”
要是家里不养牲口,酒糟根本没用,只会被当成垃圾处理。
史勇确实悄悄在家中酿酒。
那些酒糟,他不敢光明正大处理,就在院子中挖了个坑,用雪给盖了起来。
如今陈强北要,他倒是可以借花献佛。
把那些酒糟处理干净,他也就没必要成日提心吊胆,担心别人去他家闻到酒味。
史勇的这番说辞,陈强北倒也满意。
毕竟私自酿酒,被生产队知道,肯定要处罚。
史勇是聪明人,他话说得漂亮,即便陈强北知情,他也可以置身事外。
“行,那你就拿两坛酒,还有酒糟来换这些草药吧。”
“这几味草药可以治你儿子的病,不过现在还不能服用,得等晒干之后才能用冷水熬制。”
陈强北的意思是这几味草药还得晒干。
在史勇没拿酒和酒糟上门之前,他先放在家中晾晒。
可史勇救人心切,他看着眼前的这些草药就走不动道。
再加上担心陈强北会反悔,于是他直接将草药搂进怀里,信誓旦旦。
“强北,那些草药我拿回去自己晒。”
“至于我答应给你的酒和酒糟,我明天一早就给你送来。”
“那你要是拿了草药不认账怎么办?”
陈强北挑了挑眉,有些信不过史勇。
“不会的!我儿子等着这些药救命,两坛酒和酒糟,哪有我儿子的命值钱?”
史勇一脸笃定。
联想到他早上为了给儿子求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陈强北便点头信了他。
史勇将所有草药搂进怀里,视若珍宝地抱着。
临走之前,陈强北特意又叮嘱了一遍。
这些草药一定得晒干之后才能煎服。
次日天还没亮,史勇就遵守约定,用小推车推着一车子酒糟,喝两坛酒送到陈强北家。
毕竟这些东西还是得避嫌,要是让村民们看到估计会议论。
陈强北把两坛酒抬进地窖里。
有了这两坛酒,他能做更多鹿血酒。
随后他又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