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要让她杀掉干脆就不要反抗啊!千山代咬牙躲过从美惠子身体里钻出的咒灵朝她袭来的攻击。 千山代扯开左手的手链,在向‘黑刺’灌注咒力时顺手将贴在大腿内侧绷带上的短剑‘死’拔出。一级咒具‘生·死’只有合为一体才能发挥最大作用,不过因为不能像‘黑刺’一样自由伸缩不方便携带,但身上只携带‘黑刺’又不保险,思来想去千山代在离开高专时将‘死’从剑鞘里拔出来一直带在身上。 自打付丧神离开躯体后桥本美惠子就跌坐在地上,低着头沉默不语,无神的双眸透过厚重的刘海看向离她不远的、躺在地上没了呼吸的西宫平春。 付丧神掌心飞出两条细却坚韧的红线,有自主意识似的自行冲向千山代,它们在她周身疯狂打圈,逐渐形成蛹状企图将千山代包裹在其中。 手持半个一级咒具的千山代果断将红线划开,她蓄力一鼓作气冲破红线蛹的束缚,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自半空中对准付丧神砸下。千山代低喝一声,瞧准时机的‘黑刺’趁千山代从正面攻击付丧神时偷溜到其身后,趁付丧神不备刺进她的肌肤中。 先是畅通无阻地捅进去一寸,像捅空气。‘黑刺’停顿了片刻后企图继续加深伤口,但却被付丧神腾出一只手将它拔出,接着就被毫不留情地扔到半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 ‘黑刺’低鸣一声,似乎在表达不满。 千山代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她正在一心一意对付付丧神以及没个完的红线。 “呵呵呵。”付丧神捂着嘴笑了笑,手里的红线也随之牵动。 千山代一脸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你笑什么?” “虽然与我的本意有些出入,不过现在的场景也算是我梦寐以求的了。”付丧神空灵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她看向千山代的眼神变得奇怪,用终于了却一番心愿的口吻感叹道:“实在是太好了。” 她的语气听上去柔和,可手里的动作不仅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反而越发凶狠猛烈,在号令红线攻击千山代的同时一步并三步,将手里的一部分红线转化成锋利的匕首切割着千山代的防御。 怎么会有咒灵一脸陶醉地与她周旋,像是十分享受这一刻似的。千山代忍不住嫌弃地撇嘴,话说从刚才开始有一点她一直很在意,付丧神原本不是应该附在野川季身上的么,她是怎么从五条悟手里逃到这里来的? “叮铃铃——”刺耳的铃声自千山代口袋的手机发出。 * “终于要做个了解了么?”放学后,野川季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自己的物品,对一旁五条悟审视的目光视若不见。 “小代对你们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五条悟散漫地坐在桌子上,长腿一条支着一条吊儿郎当地摇摇晃晃,“先是颁布悬赏让人试探她的实力,后又借三流诅咒师之口引我们来青桥,你们有什么目的?”虽然坐姿不成体统,但五条悟掀开眼帘投射出的锐利光芒仍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呢?”野川季隔着两张桌子与五条悟对上视线。 五条悟显然不信,千山代不在这儿后他的眼神开始肆无忌惮地变得冷漠起来,如同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俯视下位,“‘等到你真的需要的时候,我可以跟你走。’你当时对小代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只是我随口说的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野川季无奈地摊了摊手,“男女朋友之间的调情啦,悟不懂吗?居然自己记了这么久。” “?”五条悟冷淡无瑕的脸上出现了几条裂缝,他开始用后槽牙咬自己口腔内壁的软肉,“喂,我说你,”他的声音一点点冷下去,每个字都像是咬牙切齿挤出来似的:“欠、揍、吗?” “老实说,千山对我来说确实蛮特别的,”野川季用食指背摩挲了几下自己的下巴,“只要是和我接触过的人,我大概都能猜出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可是我从千山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 千山代的表情和举动都十分生动活泼,野川季确认她百分百是个人类而不是仿真人,可为什么用在别人身上都灵验的法子到了她这就失效了?野川季完全读不懂千山代心中所想。 “以你的水平,当然看不出了。”五条悟扯出一个很欠扁的笑,语气充满胜券在握:“除了小代,只有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哦,说说看?” “没那个必要。”窗外的天阴沉得可怖,呼啸的风敲打着玻璃窗,不知谁的桌子上摆着书本没有收拾,翻飞的纸张被吹得啪啪响。五条悟敛起神情,沉声道:“反正你也快要死了,我不打算放过你。” “啊——”野川季遗憾地拖着嗓音。由于天气缘故,原本的课后社团活动统统取消,值日完的学生们步伐急匆匆地离开学校,要下大雨了。“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