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外十里,城隍庙。 只见一身圆体宽的男子从城隍庙的正殿走出来,他头戴四方官帽,上嵌羊脂白玉方扣,一身洒金红锦长袍,一脸正色望着院中站着的白衣姑娘道:“听闻姑娘天还未亮就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我乃此地城隍,我的文官来禀,说察觉到了九天之上的仙泽,没想到竟然是姑娘。” 白若月拱手施礼,“小女是九天之上太白殿中太白金星的徒儿白若月,一早来拜会,是有一事相求。” 城隍爷心道,怪不得仙泽如此盛呢,这小女子竟然是太白金星座下,忙问:“不知姑娘所求为何?” “我要选个日子,破阵法。”白若月想着要在青广陵回来前,将阵法破除,便道:“越快越好。” 城隍爷伸出左手,掐指一算,“今日可不好,天煞地煞。”他揪着胡子说,分析着自己的卦象,道:“适合在家睡觉。” “明日呢?” 城隍爷指尖飞速拨弄着,又道:“不妙不妙,破阵有如动土,搞不好伤人性命。” “实不相瞒,”白若月道:“我是要破之阵中的人,还有一神仙,亦在阵中。最好能尽量不受伤。烦请城隍爷再看看,近来可有好的日子?” 城隍爷手指飞快点着,总算找到了合适的日子,满意地点头道:“一个月之后啊,乃是诸事皆宜的好日子。” 一个月后?虽然是有些久,但起码不会将两人伤的深了。白若月想,总归青广陵在度朔山,乃是九天上的时辰,他呆得一盏茶功夫,自己这里也有半月,也许他没那么快回来。时间只好如此。 还有一件要紧事,需要问来:“小女破阵,还需要一个有法力的剑,不知城隍爷可否借得?” 城隍爷举起右手中的笏板,“我乃文神,这法器做不得剑。”又问:“你的法器是什么?” “霜丝,如鞭。” “可化剑?” “可。” “姑娘化来我瞧瞧。” 白若月的手掌与空中一放,唤了一句:“霜丝来!” 只见如冰棱的软鞭落在姑娘白皙的掌心,她道:“化剑!” 霜丝得了主人指令,斗了两下,变成了一柄银色利剑,上头还冒着寒气,瞧着如冰做的一般。 “姑娘拿稳了!”城隍爷掌心拂过剑身,只见一层灰色粉尘落在剑身,冰剑感应到了那种东西,褪去了寒气,展露出剑气来。“我在剑身上面洒了庙香灰,凡事临安城里的阵法,皆识得这里的香灰。香灰认这位剑,如今它就是霜丝剑了。” 白若月挥舞了两下霜丝剑,明显是有了灵气的,谢过城隍爷,回了药庐。 一月之后,黄道吉日。 白府院内,白若月设香案摆祭品,烧香拜过天地之后,提着霜丝剑入了厢房之内。 房间之内,八卦台上生出千千万万条红绳,乱糟糟绕在横梁与八卦之间。 阵法感应到了有人来,绳子上系着的铃铛叮铃铃响个不停! 白若月一个掌风扇过去,铃铛尽数消失,周遭安静下来。 霜丝剑被她舞在手中,她嘴里轻念咒语,而后道了句:“霜丝剑,斩断红线!” 话音才落,屋内八卦台就转动起来,千丝万缕的红线好似感应到这阵法要破,瞬间变得狡黠多变,开始躲躲闪闪! 白若月左手用灵力与八卦台斗法,右手持霜丝剑斩断着无数条红线。 她只有双手,怎敌得过千丝万缕的红线呢?稍不留神,如箭红线就射入她心上! 白若月闷哼一声,疼的闭上了眼睛,她只闭上了一念的时间,就在那个短暂到不能再短暂的时间里,看见了梦里或者说灵识里虚拟的心被红线穿破,汩汩地流着血。 好疼。 那是假的!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望向心口,雪白的衣衫上没有半点血痕! 她不懂,明明身上没有伤口,为什么疼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拼命地斩断着红线,眼见红线越来愈少,那八卦台也转动得越来越慢。她拼尽全力一搏,霜丝剑带着她的所有灵力,越舞越快! 只听“呼”一声!八卦台轰然粉碎!红绳消失不见! 阵法破了! 白若月整个人被毁阵的发力所反噬,整个人被抛向空中! 千钧一发间,她自顾不的,却明显感觉到脖子上的那颗青鱼石消失了!她垂眸看向胸前,再瞧不见红绳和青鱼石的一霎,忽觉悲伤得难以自抑! 她眼泪同血尽流出来,喉咙间腥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