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 “坐。”青广陵对郁垒说,又看向白若月,“不如吃杯茶吧。” “不动手?”白若月见青广陵已坐下,问道。 “幽潭山相传瘴气百里,可那里却有人家。不弄清楚这个事情,冒然出手,可能会陷入她的圈套。” 青广陵从桌上的竹盒里取了两只茶盏,拿起茶壶,给白若月倒了一杯,边斟茶边说:“若是不计代价,现在收了她也好,杀了她也罢,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如今在凡间闹事,倘若我们打起来,必会伤及无辜。其次,杀了她,也许就找不到你师弟的下落了。柔奴有勇有谋,厉害得很,不然不会我们抓了百年,才寻到这里。” “谢了。”白若月接过茶盏,浅尝辄止,眼神一直盯着柔奴的方向,“糟了,她发现我们了。” 郁垒毫不意外,道:“她早就发现我们了。” 白若月:“那她为什么不逃?昨夜明明好不容易才逃掉的。” 郁垒应和着,“我也纳闷,她为什么非要出来呢?她本可以逃跑,或者躲到幽潭山里的。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冒险跑出来呢?如今不单是我们在捉她,六界掌司也在寻她。她……这番跑出来,就,就为了绣花?” “且看看她要做什么。”青广陵道。 三人坐定,也不再顾忌,直直地看着柔奴。 柔奴余光瞥见这三个仙家,周遭气泽很盛,全然当没瞧见,仍是不疾不徐地绣着花。 她指尖拿着针线于布面上穿梭,嘴上似在同阿婆说话,又好似在同这三个仙家说话,她眉眼含情,害羞一笑:“我的心上人啊……” “是什么样的郎君啊?”阿婆笑着问:“我倒是好奇,得怎样的俊俏郎君,才能同你拼成一对呢?” “我的心上人呐,”柔奴拿着绣绷遮住了嘴,偷偷笑着说:“他又傻又笨,可不是什么公子啊、郎君的,他就是个笨虎头!”嘴上明明说着嫌弃的话,可她眼神里全是思慕和爱恋。 “看来是个老实人。”阿婆说着:“老实人好啊,老实人心疼人。” “他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他有多好呢?”柔奴原本含情脉脉的脸上,忽然爬上了一丝忧虑,她声调变得低沉又平缓,眼神望向幽潭山的方向,轻声一叹,自问自答道:“遇到他,我头一遭想做个人,做个和他一样的好人。他不贪钱,不好色,嘴里没有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心里也没有治国平天下的大抱负,他甚至连哄骗女子的情话都不会说上两句。笨得很啊……” 柔奴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眉眼间带着荡漾春情,“可他却晓得,将山间最甜的蜜留给我,将清早最甘冽的露水采给我,会挂念我在外茶凉衫薄,会担心歹人轻我薄我,还会思虑我夜里行山路不平。” “他啊,不贪图荣华富贵,也不求什么夫唱妇随,他只想着如何将他的欢乐、明媚、掌中宝都分予我,让我更快乐些。” 阿婆边听边笑,曾几何时她的老头子也是这样的知心人,就道:“那你怎么还不嫁给他呢?” “是啊……”柔奴好似被提醒,她抿了抿唇,觉得这个想法妙得很,幽幽地说:“那等我缝好这个绣球,就嫁给他好了。” 阿婆忙打断她的妄言,“傻姑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都要齐了,才能嫁人呢。婚姻大事,岂能一句玩笑话似的说了呢?” “我要嫁他,他要娶我,干旁人什么事呢?”柔奴起身,将自己手里的绣绷递给老婆子,“阿婆,快来帮我绣这里,太难了!今天我自己绣定是绣不完的,你来帮我,快些绣好了,我好回去嫁人呢!” “哈哈哈哈!”阿婆只当她是偷懒混说的玩笑话,不再同她计较,接过她的绣绷,麻溜地绣了起来。 不远处,许宣拎着三幅包好的草药,朝着阿婆走来,他边走边吆喝:“阿婆,梅雨将至,除湿的药,我配好了给你送来了!” 阿婆一听这响亮的声音,便知是李记药铺的许宣,道:“我正想着晚些时候去找你,没想到劳烦许家官人跑一趟了。” 许宣客套道:“哪里的话,赶上今日我得闲,自是要来的。” 白若月见许宣走来,即刻别过头去,她的掌心在桌子下捻指唤醒灵力,召唤银鳞。 只见银鳞出现在她掌心,闪了两下白光。 果然是他!白若月前后试了两回,银鳞都在有许宣的地方亮了,她已经肯定,许宣定是梦里的青许公子,是她需要报完恩还完情就可以升仙的那个机遇。 青广陵将白若月的一切看在眼里,他发现白若月看见许宣好似紧张了,也看见了她掌心间的那个灵力。 奇怪的是,同一时间,他左手食指中间的白痣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