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白若月只单纯附和着。 “小莲蓬!小莲蓬!”有男子的声音渐行渐近。 小莲蓬忙望向声音来处:“是我爹爹!” 如今的莲蓬头,当年张渔夫的儿子,已有二十多岁,他慌忙跑来,对着两人一通感谢。他早不记得十几年前在西湖畔遇到过白若月的事情,可他总觉得这姑娘面善,可又记不清,是不是真见过。就问:“姑娘,此前我们见过么?” “没见过。”白若月笑笑,“不过定是有些缘分的,不然也不会遇到小莲蓬。”这句倒是真的,好似冥冥之中,她与这一家人格外有缘分。 莲蓬头再三感谢了白若月和青广陵,还邀请两人到家中吃饭。 青广陵说:“兄台不必让了,我和我娘子要去准备大婚之事。来日方长,我们再会吧。” 莲蓬头忙拱手作揖,“此乃人生大幸,恭贺两位早生贵子了。” 别了莲蓬头父子,白若月才问:“大婚之事?” “嗯。”青广陵说:“本打算带你去绸缎庄看看我此前帮你定的嫁衣,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竟被小莲蓬捷足先登了。” “要……要娶我么?”白若月竟从没想过这件事情。 “不然呢?”青广陵看着她,“还是你不过想每年同我玩两日就罢,从未想过与我成为真夫妻?” “不是,你别误会。”白若月眼中流露出无比肯定的表情:“我请示过我师父了,他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所以我以为,这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不知道我们还需同凡人一样,讲些礼数。” “那是一定的。”青广陵笑了,“不然怎么早生贵子呢?” “你又乱说!”上回见小莲蓬,他就说过这样的浪荡话。 哪知这回青广陵还是一脸认真,“你若喜欢小娃娃,我们就生一个。” 此前白若月只知晓这事说起来是要羞的,可经过昨夜那番亲热,她好似渐渐通了些人事,“是不是昨夜那样子,我们会有小娃娃?” “不会。”青广陵一脸无奈看着她,“我昨夜,只亲了亲你而已啊。” “只亲了亲?”白若月气恼了,摸了摸自己仍疼着的肩膀,“你还要怎样?吞了我不成?” “嗯……要吞的,如果你肯的话。” 这话说得浪荡又不好听,白若月又气又恼,快步走着,将青广陵甩在身后老远。青广陵笑着追上她,“娘子走错方向了。” 白若月忙换了方向,走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喜服是那里,金银器是另一边,都不是这个方向。” “你怎知?”白若月问出口,才发现自己问的不对,又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从前等你的时候,我早将这些铺子逛了许多遍了。”青广陵笑涔涔望向她,趁她不备,拉回她的手。 只这一句,白若月生生就气不起来了。 红嫁衣,绿罗裙,成对的金器和喜烛,就连府门口要挂的灯笼,青广陵都货比三家,定了此间工艺最细致、花样最好看的。他从前的日子,是要过得多煎熬,才有大把时间,将时间都消耗在男人并不在意和擅长的采买上。 她心软了。“我……我几时说过要买那些东西?” “我要买呀,”青广陵拉着她,走回绸缎庄,拾级而上,边走边说:“若是说假话,那就是你是我娘子,我理应同你大婚,三书六礼一个不能少,是待你的尊重,也是我待你的真心。” 白若月以为这就是真话,蹙了眉头,“那真话呢?” “真话就是,我要予你最盛大的婚礼,最繁冗的礼数,要将我对你所有的企图和示好,都赋予在这些死物上。不论是十里红妆,茶礼金器,还是凤冠霞帔,珠宝首饰,它们无情感,可却要让你明明白白通过这些罗叠在一处的物什,真真切切地记住这一日,最好是永生难忘,或是生生世世难忘。那今后,你心里只会有我一个,倘若你再瞧上别人,也会想着‘许再不会有人待我这般’而心生愧疚,还念着我。” “好狠心的诅咒啊。”白若月说着难听的话,可心里却被他逗笑,“原来大婚之礼,竟然是为了这样。” 青广陵目光沉沉,“可是后悔答应我了?” 白若月反问:“我几时答应你了?” “你没有拒绝,我猜是答应我了。” 白若月没有回答,可当绸缎庄的老板拿出凤冠霞帔予她看时,问:“小娘子觉得这身喜服和装束如何?”她看着那流光溢彩的衣衫和首饰,说:“人间确实有趣。” 青广陵一笑,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