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准备。”青广陵说:“不过这些都是着人买的,等到月落,你还不来,我就睡去。” “相公……”白若月眼中滑过此番离别的场景,于她,不过是玄真和神荼在太白殿里同师父喝茶议事了一回,而于他呢?五百多个日夜啊…… 他每个夜晚,都要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人,然后等到月亮落了,才孤孤单单睡去。 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上的这种情感,应该是感动地想流泪,应该是心疼地想与他亲近,可自己哭不出来,也不知该再如何亲近他。就抬手摸了摸青广陵的脸,冲着他笑了笑,“若月回来了,相公。” 青广陵无声一笑,将自己的手也贴到她脸上,轻揉了揉,“知道啊。” “我要多陪陪你。”白若月补充道:“如果我师父不找我的话。” 青广陵看着她,问:“要吃宵夜么?” 白若月摇摇头。 “要吃果子么?” “不要。” “那……”青广陵望着她皎皎若月的脸颊和樱红的唇,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慌忙望向别处。 “那什么?” “那……睡觉么?” 白若月以为他累了,毕竟他长期生活在凡间,作息一定和凡人一样。她牵着他的手,走到床榻前,说:“你睡,若月守着你。” 青广陵摇摇头,拉她坐在床沿上,自己顺势坐在地上,头靠在床沿上,说:“若月睡在床上,我守着你。” 又说:“如在西湖湖水里时,见若月躺在津渡上睡觉一样。” 这句话让白若月心上一颤,突然心软了,“不若,相公,与我同睡?” 青广陵咳了两声,垂眸看她,“你……认真的么?” 白若月点点头,“认真的,我们两个,躺在一张床上睡。” “哦……”青广陵发现自己想的,和她说的不是一回事。“那还是你睡吧。” 夜里,白若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因她的一只手被床沿上的青广陵拉着。半晌,她开口:“相公?睡着了么?” “没有。”青广陵问:“点着灯,睡不着么?” 白若月说:“你这样牵着我,我睡不着……” 青广陵:“那我松开。” 过了半晌,白若月又说:“你不牵着我,我也睡不着。” 青广陵起身,坐在屋里的圆桌边,挑了挑灯芯,一脸笑,问:“娘子到底要怎么样?” 白若月侧头看着他,“为什么这房子里只有一张床?” “你我是夫妻,自是只需要一张。” “那你为何不肯同我睡觉?” “若月,你知道睡在一张床上会做什么吗?” 白若月从前于人间瞧见过,公子和小姐幽会,卿卿我我之后,熄了灯,合上帐幔,大抵就是如此,“自是知道啊。” 青广陵怕两人理解有误,“我说的是……红绡帐暖,卧鸳鸯那种……” “温柔乡。”白若月想了想,躺在一张床上,自是“帐暖”,应该是如此,就说:“我听过的。你上来。” “哧”一声,桌上的烛台被人熄灭。青广陵走到床前,躺了上去,“你莫要后悔。” “我?后悔?”白若月感觉他靠了过来,“后悔什……”那个“么”字还没说出口,她就知晓了答案。因身边的青广陵已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她的唇,亲了上去。 这吻不同于上回,不是蜻蜓点水那么一下子就没了。而是温温柔柔,缠着她,让她如泥足深陷一般不可自拔的吻。 他的唇极柔软,只勾着她,引着她,如去探寻从未触碰过的东西。好似带她入了花丛,翩跹在一片流光溢彩的薄暮里,又似捧着她到了仙山的水幕,潺潺缓缓,全身都似在感受世间的美好。 渐渐地,她接受了那样的试探,青广陵明显使了些力气,又吮又吻了起来。他好似不满足吻那两片朝思暮想的唇,又想去寻些旁的香来。 不知何时,公子的外衫落了,他翻身吻了上去。那吻游走,释放着二十年来的等待和思念。他恨不得一遭讨回来。 她有法力,有灵泽,该是可以推开他的。可白若月觉得浑身的法力好似都被自己抛弃了,如今,只剩下一副软绵绵的躯壳,只想沉溺在他温柔的怀里。 直至到她觉得自己好似掉入了一个炼丹炉,那炉子有着铜墙铁壁的结实,还有炉腹里满腔的热火时,她好似忽然了悟了些。 她揉着肩上微疼的痕迹,“我好像明白说的‘后悔’了。” “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