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下，水珠汇成细流，从屋檐落下。几滴水珠落在零黛额头，凉凉的触感让她再次清醒。
她的眼神指向屋内最敞亮的地方，那坐着最令她厌恶的人——玖千加素慧。他似乎在等着零黛。
他翻看报纸的动作十分平常，可越是平常，零黛越能感知到压抑，尤其昨天他没回来，导致现在，一股广布的力场试图扯下零黛的心脏。
就如赴死的觉悟，零黛还是走进了大门。
左右张望，仆人们恭恭敬敬站着，等待素慧说出下一句话。
他还张报纸，慢悠悠戴上眼镜，吐着没有温度的字：“过来坐。”
零黛将颤动的瞳孔望向纤晨，只见到她以难以察觉的幅度摇头。
咽下口水，零黛深吸口气，拉开座位，坐到了素慧面前。
烤牛排和奶油汤早已摆在桌上。假装无事发生地动起筷子，努力切割面前的牛肉。
素慧目不转睛地看着报纸说：“两天没见呢，小姐？”
“……”
报纸一页一页翻过去：“不适应我这么晚还待这？”
“……”
素慧长出一口气说：“看来今天你没法继续了。”
零黛彻底没胃口，擦擦嘴，推开了位子：“我吃饱了。”
“站住。”
零黛呆站着，素慧也一动不动地盯着不听话的女孩。
“……”
“这个月，不要再出去了。”
纵使猜到了这样的结果，零黛还是无法压抑住涌来的情绪，在背后握紧了双拳说：“……为什么？”
“你的安全，尤其是没有人跟着你的情况。”
安全？零黛看着他的眼睛，读出不一样的答案。
“真的吗？”
素慧愣了神，仿佛听到了很恐怖的事情：“……你的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需要出去。”
“我还在问，‘真的吗’，什么意思？”一股新的情绪掺杂在话里，并且已经发布出来，那是和零黛目前有着相似的情绪。
零黛闭上眼，吸入的氧气在肺里乱窜，直到自己达到平和。
雨势没有任何减弱，但女孩的内心，却已然有了变动。
她的语言，直接跳跃出来：“……我不想再让人监视。”
“这是为了保护你，你是我素慧的女儿！你要坐我的后阵！”提起的声音，为自己的不明白辩护。
“我不想。”
“你没有资格不想！你什么都是我的！”
“……那，以后不是了。”她自认为做好了准备，长久来的积压，她已不在意下一步动作。
“你真觉得离开这里，还能过得下去日子？”
“……我不想什么联谊会，也不想什么为钱来的‘朋友’，我也不想要什么好生活了，如果我这样就会受难而死，那我愿意，因为我摆脱了某人的过分控制。”
“啊。”在大门处还有一位女生的声音。
素慧也没有想到还会有“客人”来。宁静了一小会儿，她才门后走出，推上压太紧的艺术帽，是布项桃娘。
“我刚才没听见！你们别在意我只是来拿我申请的资料。不过，我觉得可能也算是听见了些，因为你们开始说话后的二十秒我就到了，但我觉——”
“老师，过来吧。”零黛抢走素慧前发言，用着一家之主的语气，“没什么事，您坐。”
桃娘点几个步子，素慧并没有什么反应——尽管盯着零黛的眼神有些凶。
桃娘坐在零黛身边，素慧拘束住不便开口。
“那老爸，你不是要给布项老师资料吗？”
“对，对，哈哈哈，我去拿。”
合上报纸，素慧往办公房走去。
“你们又吵？”
“对。”
“这次是什么？是出去的事吗？我和他说说吧，毕竟这确实压的太严了，我记得——”
“老师，我需要你帮忙。”
“帮……不，不会是上次说的那种吧？也太危险了！一个人到处去又没人照——”
“这次有。”
零黛翠绿色的眼瞳和桃娘对视，告诉她这回的坚定。
“这次又要多久？要是太长的话很难办的。”
“这次不需要老师帮多大的忙，只要帮我带出去就行。”
“那怎——”
“找到了，布项老师，你要的，本来打算后天叫人送。”
素慧左手拿着一大叠资料走过来，零黛和桃娘立刻坐正，摆着恭敬等待的笑脸。
桃娘的右手在桌下打手势，招呼零黛准备去房里拿东西。“啊，谢谢了！”
“哈哈，不用客气，对了，这上面一袋废案纸，麻烦您帮我丢掉了。”
桃娘拿起袋子摇摇，“蛮轻的，那好。”
“我去拿东西。”零黛说着，站起来跑回房间。
“站！你……算了，别见怪老师，小孩闹脾气。”
“哈哈，小孩有脾气才可爱嘛！哦！对了，我想带零黛出去可以吗？我们活动还要一位女生。”
“……那不太好意思呀，她现在得罚罚，我正打算不让她大门。”
“活动上很多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