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脚步在厂房外移动,等待了四十多分钟的众人,还是没等来希望的消息。
猛然一声哐当,四厂那六位壮汉闯进了五厂正在开展的“静坐会”,操起准备的大号储水瓶,犒劳自己这一路狂奔。
“怎样怎样?”
“他们呢?”
几十位工人纷纷靠上来,七嘴八舌问起来。
“早跑了!”一位壮汉大喘一口粗气,擦干挂着几十滴水珠的嘴。
“阿亚德,慢慢说。”
簇拥的人群身后,一位头发和胡子一色白的老爷子站起身。嘬干净旱烟,把烟杆夹回耳上,让这些三四十岁的人冷静。
“马涧夼?我以为您老人家回去了。”阿亚德像是看到什么奇幻场景。
“凯斯和我说了这些事,我不会不管的。”马涧夼环视四周的工友们,“我,要和你们待在一起。”
“嘿嘿……”一旁的凯斯笑了笑。
四十多年的工龄,无论经验还是年龄,马涧夼算得上兰勋所有车间里最老的人。工人们渐渐又静下来,在这位老爷爷走过来后。
阿亚德哼一声,满腔愤慨地说:“那些家伙,早就盘算好了!他们一开始就叛变了!去了九区找他们,原来!早就跑掉了!”
选出来的代表,做了对面的狗。
“这事,其实早该料到。”马涧夼撕心裂肺的咳嗽着,“那时候就应该把他们踢掉。现在想想,大家失策啊。”
“现在大家又聚在一起,到时候又只能重演一次,哎~”不知道哪里传出了悲观的声音。
“上次主要因为没料到那几个代表叛变!这次一定要选靠得住的!”人群里有人回应。
“谁靠得住?除了老爷子谁靠得住,谁能保证选出来的代表不会拿钱跑了?难道还要老爷子扛着身子去和玖千加那些人对骂?!”
“太不信任自己人了吧?我觉得凯斯他们不挺好嘛?”
“啊,别别别!”凯斯听了急摇头。
杂乱的讨论声开始压不住,直到混乱的吵闹在厂里回旋。
“我说!”上党室姗大吼一声,终于止住了争吵,“我们为什么一定要选什么代表?!”
“废话,没代表怎么和玖千加那边谈判?”
“为什么要让代表去谈?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去?一个两个代表会被钱骗走,难道我们所有人都会叛变吗?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的团结起来?团结起来力量不更大吗?从来就没有代表协商成功过不是吗?年前的运动不就是大家一起联手的力量吗?”
“我,同意。”马涧夼举手说,“我们都太寄希望在代表我们利益的工人代表上了,他们终归不是我们,想要成事,还得靠我们自己,不是吗?”
“我附议。”凯斯站起来,举起手。
一众工人交头接耳地谈起来,似乎一个不怎么被人想到的观点出来了。
“去的人太多,会不会不好协调啊?”有人困惑地问。
“一定要我们去找他们?”凯斯反问说,“难道没办法让他们来找我们?只要把场地变到我们这边的主场,那就能先压他们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