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是一个很和蔼的中年人,代号皮克斯。 黑泽医生吃过药,先去洗手间将自己梳洗了一下,然后坐在单人高背椅上。 这种椅子像是能够给她一种力量,皮克斯看见她在坐上去的一瞬间,颤抖的睫毛停了下来,表情也变得平静而又淡漠,像是他曾经见过的、意大利的黑手党。 他有点恍惚,凝视了她好一会,才开始说话。 宫野夫妇的研究对于组织来说十分重要,但是他们‘意外’遭遇了实验室火灾,他们不幸丧生的同时,大部分的重要资料都被烧毁了。 组织希望她做的事情,一个是继承并且重建研究所,继续研发那个项目,同时也和宫野夫妇一样,为组织研发一些更方便行动的药物。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在宫野夫妇加入组织之前,黑衣组织就已经把她纳入了视野,一直以来相安无事,是因为她那边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没和宫野夫妇联系,甚至都没有离开过东京,十分安静。 但是现在,宫野夫妇死了,所以哪怕不确定黑泽医生的究竟有没有研发药物的本领,他们也不会放她离开。 “如您所言。” 组织里全都是窃听器,她和琴酒的对话全都被录了进去,皮克斯朝她笑,递来一支签字笔。 “我们是平等的合作关系,您一切的合理要求,我们都会积极响应。” “▸▸” 黑泽医生扫了茶几上的文件一眼,没有接过签字笔。“对你们这种组织来说,这种文件是无效的吧。” 皮克斯笑了笑,把笔收回来:“黑泽医生,请相信,只要您将忠诚献与组织,组织给您的回馈,绝对比世界上任何一家公司更加慷慨。” 她瞥了他一眼,接着又看向琴酒。 “我不想同时和两个人沟通。” 少女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种黏糊糊的尾音,“你们的脸让我恶心,能少出现在我面前吗?” “当然,当然。” 皮克斯站起来,举起手,又无奈地笑了笑:“确认过合作关系以后,我就退场了,医生,您的安全会由琴酒负责。” 接着,他站起来,看了看琴酒,又看看她和事佬般说道:“请相信,在必要的时候,琴酒可以扮演好一个绅士——他具有良好的礼仪。” “滚。”回应他的是银发杀手毫不留情的斥骂。 皮克斯滚了。 房间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黑泽医生看了敞开的门一眼:“关门,我不喜欢被人窥视。” 琴酒没动作,外面的人像是接收到了皮克斯的信息,立即听话地关上了门。 她一下子松懈下来,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像是要往地上栽去。 行动远比大脑快,回过神的时候,黑泽阵已经挡在她面前了。 她没说话,也没有看他,只是扯开他的风衣,把脑袋埋了进去。 黑泽阵低头看,看见她肩膀颤抖,听见她哽咽的、压抑的哭声。 腰被环绕住,她用力抱着他,抱得好紧好紧。 琴酒闭上眼,轻轻把手搭在她的头顶。 他一边抚摸她的头发,一边用冷漠、恶劣的语气说道:“别弄脏了我的地毯。” 她抬眸瞪了他一眼,这时候像是真真正正生气了,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湿漉漉的眼睛里装满了心疼,所以捉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所以用脸颊蹭他的手背,所以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索,看他这些年究竟有没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受过伤。 他站着不动,任她动作。 过了好一会,在沉默的时长超出节点,叫人怀疑之前,他掐起她的下巴,说:“滚出去哭。” “行李……” 她哽咽一声,像是疲惫极了,看着他,一字一顿:“我的行李、带过来……你亲自去,一件……都不能少。” 他脸上的表情一顿,没说话,快步离开了这里。 东京,他们曾经的住所。 琴酒反锁门,检查了一遍房子,接着从衣柜的最深处,拖出来两个行李箱。 大大的相册被拿出来,放到厨房的灶台上燃烧,火舌一寸一寸吞没她的脸,他点燃一根烟,低头看,看女孩脸上的笑颜变成灿烂的橘色,接着转瞬即逝, 变成黑色的余烬。 用吸尘器把这些东西吸掉。 她总是会从身后抱过来,喊他的名字,笑着说我们家阿阵最好了,是天底下最会做家务的男人。 打开洗碗池的水龙头,让水流把这些东西冲进下水道,和厨余垃圾待在一起,变成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