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欢他。 这种话从小听到大。 没有听腻,依旧每一次都可以尝到比糖果和点心更美味的甜。 她整个人也都散发着这种柔和馥郁的甜味,像是污浊世界里干干净净的一只毛球,冷不丁从成堆的咒灵杂鱼里钻出来,毛茸茸软乎乎一小团,蹦蹦跳跳钻进掌心。 好想装到口袋里。 想抱着她、看着她、把她放在视线之内,每时每刻。 想吃一口吃掉。 想装进肚子里,听她呼唤自己、想被她注视……每分每秒。 但这家伙好像不能体会他的心情。 连续半个月,一回宿舍就往书架前面跑,接着在书桌前一坐就是一晚上,直到想睡觉才会困呼呼打着哈欠往人怀里钻。 所以把他当成什么了啊,陪.睡抱枕么? 五条悟臭着脸调低游戏音量,又拿过毯子把她裹起来:“没心没肺的臭小鬼。” 倒是难得听见悟说别人没心没肺。 夏油杰没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少女被毯子裹得严实,只有一截纤细的手臂露出来,从前藏在和服里不见天日的肌肤白得有些晃眼。 听见她的神子大人这么说,她困惑地思考了一会,估计没有思考出什么结果,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点倒是和悟很像。 ——她的眼里有一个属于她的世界,那个世界是纯白的无暇的,所以什么事情都不值得她烦恼生气太久。 她还有着一套独属于她自己的规则: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不想,因为困了就是要先睡觉。 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没心没肺。但好可爱。 整天笑着的样子好可爱,像是负责播撒阳光的小太阳;路过自动贩卖机就走不动路的样子好可爱,一只等待着主人投喂的小猫;皱着脸生气的时候也还是好可爱,急得说话结结巴巴但还是舍不得伸爪子挠人一下…… “我说啊。” 旁边的白毛瞪着眼睛看他:“杰多少也注意一点,老子还没死呐?” “抱歉抱歉。” 夏油杰收回目光:“悟多少也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看见了很可爱的猫咪——别人家的。没法叼回自己窝里但多少还是能看一看?看一看总还是可以的吧。” “嘁。” 五条悟扁扁嘴:“老子倒是没什么,但这家伙总问我啊。‘夏油大人一直盯着我看是为什么?’、‘我是不是哪里很奇怪’、‘我被夏油大人讨厌了吗?’……总是被问这种问题,老子也是会烦的啊?从她嘴里一直一直听见杰的名字。” “原来她私底下是这么认为的吗。”夏油杰停下来思索,然后被挚友小声吼了一句:“打游戏专心点啊!” 怀里的女孩呼吸频率改变,两个少年下意识噤声。 在挚友面前怎么说都没问题,因为是挚友,因为完全信赖着对方,因为谁都清楚那一条不可逾越的线。 但被她听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热……” 还好只是在掀毯子。 低头看,毯子被他裹了一整圈,笨蛋家伙根本推不开,皱着眉像是纠结了好一会,然后就放弃了挣扎继续睡觉。 半点迎难而上的恒心都没有。 替她把毯子拿开,立刻就舒展了眉头抱住他的腰,像是梦里还知道要道谢一样,用脑袋蹭蹭他。 “我说,杰别是变态吧。” 五条悟把目光重新放回电视屏幕:“喜欢盯着别人老婆看算怎么回事,嘛,要不是老子是五条悟,你这家伙已经被抓进少管所了吧。” “这种事谁知道呢。” 夏油杰笑了笑,像是在开玩笑:“如果不是悟的话,让那个男人无声无息地死掉,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吧。” “呕——”五条悟做了一个夸张的呕吐表情:“道德败坏的家伙,老子要向夜蛾举报你!” “夜蛾老师能理解的吧?”黑发少年温温和和笑着:“毕竟都是咒术师嘛。” ——咒术师都是疯子。 一个月之前,绘梨从课堂上听见了类似的话。 她完全没办法理解,也不喜欢这样的言论——神子大人就是咒术师,所以咒术师怎么可能都是疯子呢? “我说啊。” 手里的笔记本被抽走,大少爷冷着脸,看起来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你到底在研究什么?” 每天都是这样,本来上学以后分配给他的时间就少之又少了,现在下课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