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这一天,整个村庄仿佛被喜庆与忙碌所笼罩,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每一户人家都沉浸在繁忙而欢乐的氛围之中,纷纷开始准备丰盛的节日盛宴。当然,我们家也毫不例外。晨曦初破,我站在猪圈旁,望着圈里那头肥硕的猪,深吸一口气。今日杀猪,是冬至的重要仪式,也是乡村生活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与几位精壮的乡亲走进猪圈,猪似乎感受到了危险,不安地在角落里挪动着庞大的身躯,嘴里发出沉闷的哼哼声。大伙一拥而上,费了些力气才将它制住。猪疯狂地挣扎,蹄子在空中乱舞,溅起一片尘土。
好不容易把猪抬到了宽敞的院中空地,早已准备好的屠夫老胡,眼神犀利而沉稳。他手中紧握着那把磨得发亮的杀猪刀,刀刃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旁边的大木盆里,清水微微晃动,倒映着天空和周围忙碌的身影。
老胡靠近猪,蹲下身子,手法娴熟地在猪喉处找准位置。我在一旁紧紧盯着,心不由自主地揪紧。突然,他猛地发力,刀光一闪,猪血如注般喷射而出,带着热气,落入盆中,猪血撞击盆底发出的“扑扑”声,在寂静的小院里格外清晰。猪瞬间发出一阵凄厉的嚎叫,那声音响彻整个村子,随后逐渐微弱下去。
猪血放尽,众人迅速将猪抬到一旁的大锅里,锅里的水早已烧得滚烫。猪被放入锅中翻滚着,热气腾腾中,大家开始用刮刀去除猪毛。我也上手帮忙,猪毛在刮刀下纷纷脱落,露出粉嫩的猪皮。
开膛破肚时,老胡的动作有条不紊,他小心地划开猪肚,取出内脏。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经验与技巧,我在旁边递工具、打下手,心中对这种传统手艺不禁暗暗钦佩。随着猪被分割成一块块,地上摆满了新鲜的猪肉,红白相间,散发着微微的腥味与肉香。此时的小院,充满了忙碌后的沉静与收获的满足感。
猪肉分割完毕,接下来便是分肉的时刻,这可是个重要且讲究的环节。院子里,几张大木桌一字排开,猪肉按照部位被整齐地堆放在桌上,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油光。
邻里们围聚过来,眼神里带着期待与敬重。村里的长辈李伯清了清嗓子,开始主持分肉。按照惯例,杀猪的人家会留下一部分肉自用,其余的则要分给帮忙的乡亲以及村里的困难户。
我站在一旁,看着李伯那布满皱纹却十分笃定的手,他先将猪头割下,郑重地递给了村里最年长的张爷爷,说道:“张爷爷,您德高望重,这猪头您拿回去,冬至炖了,补补身子。”张爷爷笑着,脸上的褶皱如同岁月的刻痕,他连连点头:“这怎么好意思,不过是村里的规矩,我就收下了,多谢啦。”
随后,李伯又拿起一大块五花肉,递给了隔壁家的寡妇王婶,“王婶,你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这块肉拿回去给孩子解解馋。”王婶眼眶微红,感激地接过:“谢谢大伙,谢谢村里一直惦记着我们娘俩。”
我也参与到分肉之中,拿起几块排骨,递给了帮着烧水烫猪毛的几个年轻后生,“兄弟几个,今天辛苦你们了,这排骨拿回去炖了,香得很。”他们嘻哈笑着,露出质朴的笑容,“陈宇哥,都是应该做的,这肉吃起来肯定美。”
分肉的过程中,大家互相谦让,有说有笑,没有争执,没有不满。每一块肉的分配都承载着村子里的人情世故与互帮互助。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我真切地感受到乡村生活那种浓厚的情谊与温暖,它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而是在岁月沉淀中形成的一种默契与关怀。
当最后一块肉也有了归属,大家各自捧着分到的肉,心满意足地散去。而我望着空荡荡的桌子,心中却被一种充实的幸福感填满,这归田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如同繁星般照亮了我的心,让我愈发珍惜这远离喧嚣的宁静与美好。
这边猪杀完了,另一边宰羊也在同步进行着。羊儿的性子比猪温顺些,但被绑着的时候也还是会发出咩咩的叫声,让人听着心生怜悯。不过在这冬至的氛围里,大家更多的是对美食的期待。羊肉性温,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吃羊肉,既能抵御严寒,又能滋补身体,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待宰羊的工序完成后,已近中午时分。女人们在厨房里忙碌着,将猪肉、羊肉洗净切块,准备各种调料,烹饪着一道道丰盛的冬至菜肴。我则和其他男人们在院子里摆上桌椅,生起炭火,准备好好享受这冬至的盛宴。
没过多久,只见厨房那扇半掩着的门后面,宛如烟雾般悠悠地飘出了一缕缕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这些香气仿佛被施予了魔法一般,毫无顾忌、肆意妄为地钻入了人们的鼻腔之中。它们就像是一群顽皮的小精灵,欢快地在人们的鼻间跳跃嬉戏,不断地挑逗着每个人的嗅觉神经。
随着这缕缕香气越来越浓郁,它们开始如同一股强大的洪流,汹涌澎湃地冲击着人们的味蕾。那股诱惑简直无法抵挡,让人的嘴巴不自觉地分泌出口水来,喉咙也跟着微微滚动,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品尝到那隐藏在厨房里的美味佳肴。
就在这个时候呀,有那么一群可爱至极、天真烂漫的孩子们正聚集在那宽阔敞亮的大院子里面呢!看呐,他们一个个就像是脱缰的小野马一样,自由自在地尽情玩耍着。有的孩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