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吞噬了剧院,浓郁的邪祟气息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朱逸尘的喉咙。
日记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句“你终究还是打开了它”还在耳边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
压制住夏瑶的身体后,朱逸尘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一股诡异的反噬之力却顺着他的手臂,如电流般涌入他的身体。
他体内的驱邪之力如同被黑洞吞噬,迅速流失,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席卷而来。
周围的黑暗仿佛活了过来,发出细碎的低语,像无数的鬼魂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他咬紧牙关,努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
难道这就是打开木盒的代价?
他想起日记里苏魅与“他”的爱情故事,那个“他”真的是自己吗?
记忆的碎片如同被打碎的玻璃,锋利而混乱。
他挣扎着,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突然,他的手碰到了挂在胸前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多年前一位神秘老人赠予他的,说是能保他平安。
他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
此刻,玉佩散发出一阵温润的光芒,驱散了周围令人窒息的黑暗。
光芒如流水般涌入他的身体,那股反噬之力如同冰雪遇到烈阳,迅速消融。
力量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比以往更加强大。
他站起身,玉佩的光芒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夏瑶,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黑色的雾气在她周围盘旋,发出凄厉的嘶吼。
“结束了,夏瑶。”朱逸尘的声音在空旷的剧院里回荡,带着一丝决绝。
他举起手中的玉佩,对准了夏瑶……
“不,你不能……”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夏瑶口中传出,带着绝望和恐惧。
玉佩的光芒骤然增强,化为一道耀眼的光柱,将夏瑶笼罩其中。
黑色的雾气发出刺耳的尖叫,如同被烈火焚烧一般,扭曲、挣扎,最终化为缕缕黑烟,消失殆尽。
夏瑶的身体瘫软在地,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剧院里的黑暗迅速消退,灯光重新亮起,照亮了原本阴森恐怖的舞台。
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也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灰尘味。
破败的座椅、褪色的幕布,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样,却又透着一股死寂般的平静。
张导演从惊恐中回过神,激动地冲上舞台,紧紧握住朱逸尘的手:“朱先生,您真是神了!剧院……剧院得救了!”他语无伦次,眼中闪烁着泪光。
老道具师也颤巍巍地走到朱逸尘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朱先生,谢谢您,我……我以前错了。”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悔恨和感激。
朱逸尘默默地收回玉佩,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
剧院的危机解除了,但他的内心却并没有轻松多少。
夏瑶的遭遇,日记中的秘密,以及那股神秘的反噬之力,都让他感到不安。
他抬头看向空荡荡的舞台,一种莫名的寒意爬上心头。
戴宏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剧院门口,他看着舞台上的朱逸尘,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一切才刚刚开始。”他拍了拍手中的一个古旧的木盒,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朱逸尘的目光落在了木盒上,心脏猛地一沉。
他缓缓走向舞台中央……
朱逸尘站在舞台中央,缓缓举起手中的玉佩。
玉佩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如同清晨的阳光洒在沉睡的大地上。
光芒逐渐增强,最终化为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冲剧院穹顶。
古老的符文在光柱中闪烁,吟唱着神秘的咒语。
剧院的每一寸空间都被这圣洁的光芒洗礼,空气中残留的阴冷气息彻底消散。
破损的座椅、褪色的幕布,甚至连舞台上细微的裂痕都奇迹般地复原,仿佛时间倒流,一切回到了剧院最辉煌的时刻。
尘埃落定,光芒消散。
朱逸尘放下手中的玉佩,环顾四周。
焕然一新的剧院,仿佛一位优雅的女士,重新披上了华丽的礼服,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那是舞台地板散发出的清新的味道。
他甚至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微弱的街市喧嚣,那是这座城市重新恢复活力的心跳声。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
这座剧院,见证了太多悲欢离合,也承载了他太多的记忆。
他在这里经历了生死考验,也在这里获得了成长。
他伸手抚摸着舞台上光滑的木板,仿佛在抚摸一位老朋友的肩膀。
张导演和老道具师站在舞台下,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力量,也从未想过这座破败的剧院还能重现昔日的辉煌。
“一切都结束了……”张导演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朱逸尘收回目光,看向张导演,微微一笑:“是啊,结束了。”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