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畔回到福瑞巷,在门口遇到久候多时的曲兰。
曲兰牵着个与楚小满年纪相仿的小男孩,身后站着一男一女,见到曲畔的车便迎上去挡在车前。
“大小姐,需要赶走吗?”李聪回头问曲畔。
“不用,让他们进去。”
得了曲畔的吩咐,李聪放下车窗,朝看门的孙伯摆摆手。
孙伯打开大门,让曲兰一行四人进去,李聪随后开车进门。
曲畔风尘仆仆,回房简单洗漱后换了身常服才前往偏厅。
佣人见曲兰带着个孩子,上过茶后,特意又给端了些小孩子吃的零食。
曲畔进来时,见那孩子一手拿着拨浪鼓,一手拿起桂花糕咬一口丢到一旁,又抓了块千层酥啃,曲兰三人非但不及时纠正,反而拿起糕点给孩子丢着玩,不禁眉头轻蹙。
“姐姐……”曲兰见到曲畔,笑着打招呼。
曲畔落座主位,端起秋菊捧来的茶连喝几口,放下茶盏道。
“我与你并非姐妹,该如何称呼想好了再开口。”
曲兰脸色发僵,眼底含泪唤了声,“大小姐。”
曲畔琼鼻冷哼,“说吧,找我什么事。”
曲兰伸手向坐在身侧的男子,道。
“这位是林可的丈夫,傅家三房二少傅尔升。”
傅尔升从未见过如曲畔这般明艳大气的女子,一时竟看直了眼,被曲兰连叫几声才回神,起身向曲畔欠了欠身,道。
“鄙人傅尔升,内子林可与兰小姐是闺中密友……”
曲畔暗忖,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大闹楚振海婚宴的傅尔升。
傅尔升刺伤楚二少这么快就被放出来,看来楚家为了遮羞,没少给傅家好处啊。
料到傅尔升来访的目的,曲畔面色无波。
“傅先生有事?”
傅尔升见曲畔在他提到林可时不见一丝心虚,心里有些打鼓佣人的指认,语气难免带了迟疑。
“内子的丫头提到过,内子在失踪前来过夫人的院子,所以傅某斗胆来问问夫人可有见过内子?”
这时,站在傅尔升身侧穿着碎花短袄,梳着条辫子的丫头开口。
“我家少奶奶说,楚二少让她来给夫人送件很重要的东西,之后我家少奶奶便失踪了,到现在音信全无,若夫人知道二少奶奶下落,还求夫人慈悲告知。”
说着,兰莲走出来跪到在地,朝曲畔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曲畔抬手,秋菊拿出一张羊皮放上去,被曲畔随手丢到傅尔升面前。
“你家少奶奶我没见过,倒是在我房间发现了这个。”
傅尔升拾起来打开,看了半天不大确定的道。
“这是地图?”
曲兰探头看了眼,不认识,但记起楚振海曾说过林可曾偷拿过三省布防图,连忙递眼色不让傅尔升乱说。
见傅尔升的眼珠子都要粘到她家小姐身上了,秋菊看不顺眼,叱道。
“这是三省防布图,我们小姐正愁找不到栽赃的正主呢,既然你们说了是你们傅家少奶奶干的,那就报官好了,正好查查你们傅家和楚二少到底是何居心。”
傅尔升记起楚振海提过,林可去大帅府偷拿假防布图的事,难道就是这东西?
“楚二少说过,这防布图是假的,应该不是此物。”
秋菊厉声道,“我家小姐根本不认识什么林可赵可孙可的,更与楚二少素无往来,就算是楚二少让你家少奶奶来送东西,我们家小姐也不可能随便就收,你们说是就是,证据呢?”
曲兰不悦呵斥,“我们与大小姐说话,你一个做丫头乱插什么嘴,没规矩。”
秋菊寸步不让,“我家小姐都没说我,轮得到你一个假货在这里指手画脚。
还有,你们都记住了,我家大小姐还没嫁人,再唤夫人小心我掌你们的嘴。”
曲畔在旁看着秋菊连珠炮般怼得曲兰面红耳赤,嘴角轻轻勾起,赫然却见门口出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还没嫁人?很好!
楚汉良眯起眸子,浑身寒气森然,身旁楚小满盯着楚沛手里的拨浪鼓红了眼眶。
秋菊一见到楚汉良,立即后退一步,躲到曲畔身后。
曲畔与楚汉良隔空对视一眼,沉声吩咐。
“秋菊,去报官。”
秋菊应了声快步朝外走去,被兰莲跪抱住大腿。
“这位姐姐,别报官,咱们来见大小姐只为了找人,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秋菊瞥斜着曲兰冷笑,“你们少奶奶与楚二少不清不楚,兰小姐没凭没据的就带你们来找我们小姐要人,你们还想有几个意思?”
傅尔升和曲兰见到楚汉良便腿肚子转筋,再被秋菊一顿挤兑,起身连连道歉。
秋菊一脚踹开兰莲,又被霍润铎挡住去路,气鼓鼓地回头望向曲畔。
楚汉良落坐曲畔身侧,抓过曲畔的手握在手里把玩,兰花似的手自带幽香,让人爱不释手,就是旁边的几只臭虫影响心情。
曲畔几次想抽回手都没成功,脸色冷下来。
“来人。”
宅子里,除去正在养伤的刘妈,十七个佣人眨眼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