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离乱,饿莩载道。 世人皆望成仙,追求长生,不受兵灾人祸,不受饥寒疾苦...... 更甚者,成为仙门至尊,无形无相,来去缥缈,不惧天地法则,逆天而上。 然,仙门崛起,王权帝制顷刻崩塌,弱肉强食已成规则,凡间沦为炼狱。 刚刚经历了战乱的伽罗城,刚好成了战俘和奴隶的批发地。 ----- “邪门的东西,没人要的烂货!晦气!” 困在笼中的百岁,看着左脸有道疤痕的男子挥舞着皮鞭,浑身不住地颤抖。 “挡老子财路的破玩意儿!” 啪! 百岁抱着膝盖,连忙把脸埋下,毒辣的鞭子滚过瘦弱的身体,疼得她咬破嘴唇尝到了自己的一丝腥甜。 她不是战俘,也不是奴隶。 而是天机门的在逃药人。 为了掩盖身上的异香,躲避追捕,她穿了死人的衣服,结果被当成了奴隶贱卖。 人牙子如此生气,是因为和百岁一起的那些奴隶,早就被买主买了,有的是买去做苦力,有的是买去煮了吃掉。 只有她,十几天了也无人问津。 这时,一辆马车从前面经过。 牙人连忙吆喝:“未满十五的小女娃,肉质松嫩,甜糯可口,三个铜板一斤。” 笼子里百岁抬起头,手掌擦着唇上的血,故意往脸上一抹。 她怕自己药人的身份暴露。 尽量把自己整难看。 马车里坐着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听到牙人的吆喝时,他也好奇论斤卖的女娃,究竟是什么样的。 ...... 刚好看见百岁的举动。 她在伪装自己呢。 男子唇角微微轻扬。 他撩起马车的帘子,清润的嗓音悠悠响起:“停车。” 此间乃是荒凉的人界,小人物可能不认识他。 马车华盖上的坠铃,刻着玄衍宗的专属纹样,丝毫不掩其身份。 但凡有点见识的人也该知道,是玄衍宗的嫡系子弟外出。 而玄衍宗的嫡系子弟,大多元婴、化神,向来神出鬼没,来去无踪。 需要坐马车出行,并有元婴以上侍卫陪同的,玄衍宗只有一位公子——官赭月。 官赭月是玄衍太宗最小的儿子,据传,他母亲渡劫失败,将未足月的他勉强生下,因此修为平平,哪怕吃再多的仙丹,住灵气再充沛的仙阁,他的修为也只留在了金丹后期。 几百年了,也未有突破。 又因家世庞大的缘故,人人都得敬他一句“谪芳君” 侍卫把车停下。 官赭月探身,瞅着左脸有疤的牙人。 “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牙人见他穿着如此富贵,既有修者的仙风道骨,又有世家子弟的矜贵高雅。气质如此不凡,想来是遇到大人物了。 他连忙迎上前重复刚才的话,道:“未满十五的小女娃,肉质松嫩,甜糯可口,三个铜板一斤。” 官赭月看着笼子里的少女,麻衣有几道血痕,她埋着头,看不清长相。 但他闻得出那种特殊的味道。 来自天机门...... 素闻这天机门修炼邪术,门中弟子皆是分神以上大能。 不知笼中的女子,是什么境界? 官赭月嘴角微微扬起,便与牙人确认:“三个铜板一斤?” 牙人谄媚地笑着说:“是。” 官赭月然然一笑:“我买两斤。” 牙人一听,愣住。 奴隶不是按个头吗? 牙人圆滑的很,立马赔上笑脸,道:“公子说笑了,这么个大活人可不止两斤。她饿了三天肚子,空腹也得有个七十五斤,公子若是有心,便按七十斤卖给公子。一共是二百一十个铜板。” 官赭月摇了摇头,固执地说:“我只要两斤。” 牙人只当他是来砸场子,转身就想走。 不料官赭月摸出一根金条递给侍卫,温和地笑了笑:“这是两斤肉的钱。” 牙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金子,顿时眼冒星光。 他接过侍卫手中的金条,用牙咬了一口验试真假,牙龈直接崩出了血。他激动地说:“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帮您砍两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