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撂完狠话就赶快逃离现场,可司恋眼神不听话,自动又将床上的大白裸男扫视了一遍。
只见,裸男正单手捂着上半张脸大喇喇平躺着,嘴角翘得老高,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看不出是乐呢还是疼的,管他呢。
不过他真的好白呀,哪哪都白,身上比脸还白。
因为白,他皮肤上的一些疤就显得很刺眼。
一些不太显的擦伤痕迹是成一小片一小片状的,有的位置大概是划开过口子,缝针后颜色略深,还隐隐有些凸起,看起来真的好让人心疼吖。
鼻子刚一酸,视线再一扫,司恋就瞥见窦逍周身唯一那一块巴掌大的长方形布料,以及那雪白的、纯棉小帐篷……
“哼!”
自觉脸热,司恋噘着嘴一扬下巴,便抬脚走向洗手间。
确认司恋不在床边了,窦逍才撂下捂脸的右手。
膝盖一撑坐起身,微抬晾起左臂、瞧了一眼那道最长的疤,暗叹幸好司恋没注意到,不然真怕吓着她。
洗手间传来哗哗水声,窦逍忍住进去捣乱的躁动因子。
捞过睡袍起身一披,抓起烟盒,奔了阳台。
烟这东西啊,真的沾上了就很难戒掉,他个臭不要脸的,岂止是昨晚应酬抽了烟,自打重新拣起,压根儿就没算正式戒。
21天约定早就破了,一直没敢自曝罢了。
尤其想司恋的时候,总想抽烟,还经常一连抽两根。
清晨一支烟,精神好一天。
抽烟的人大多都有这个习惯,早上起来身体还没完全清醒,什么都不干也要先点上一根烟,明知这是个称得上慢性自杀的恶习,也要紧着吸上两口。
就像此刻的窦逍,他近来生意上的事本就繁杂又堆叠,昨儿被大师的话刺激的又严重内耗,夜里都没睡多一会儿,这强撑着起床,实在精神不济,不抽根烟提提神,恐怕走路都要摔倒。
‘呼~’
有了媳妇儿的人是不一样了哈,起的可真早啊,他有多久没看过清晨的燕京城了。
绿树,红墙,蝉鸣。
都是燕城夏季独有的元素。
窦逍开元名邸这套房是顶层复式,城里头不让起太高的建筑,视线无遮挡,随意一抬眸,便能收获满眼惬意。
画面中最够京味儿的,要数不远处的鼓楼。
就是歌儿里唱着‘如果我有些倦意了,就让我在这里独自醒过’的鼓楼。
“……我顶层有个露台,能看见鼓楼~”
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么句话来,是他自己的声音。
彼时的窦逍,顽劣、无赖,除了钱花不完,没有任何烦恼。
抽烟也没人管。
可无论怎么爱玩儿,他也从没带过姑娘回家。
圈子里的规矩,那些花花草草也不会妄想逾矩。
可有一个人,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窦逍当时算是刚刚攻克她那冷脸御姐的防线,正被花花公子那种嘚瑟心理充斥,自然不会拒绝。
他脑子里刚想起来的,就是当时招待那个她进门时-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候的窦逍其实有些尴尬,有点没话找话。
现在想来,当时他是真有点赶鸭子上架。
从头至尾,他都不曾想过要把人带回家。
不像司恋,她们除了名字一样,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面对司恋,窦逍恨不得分分钟把她绑回家。
没错,那个在司恋之前,唯一被他带回家过的她,就是而今已成大嫂的初恋。
经过上次的聚会,窦逍以为这名字相撞的小小疙瘩完全可以翻篇儿了。
司恋在遇见那马上就生了的张梓芯后、又明确表达过只要他窦逍这儿自己放下了,她就完全不介意。
夜里太开心,他完全把这事儿忘了。
这房子初恋来过,虽只停留了一夜,但不管俩人是否同名、司恋是否大度,就单说前女友睡过的床,都极配不上他的宝贝疙瘩。
这地儿也充其量就是套房,根本配不上称作家。
大师的预言犹如警钟,猛地在脑中炸响。
指背一疼,是烟灰烬落。
窦逍戛然惊醒,抖着手腕急急将烟掐灭,眉毛紧紧蹙着,立即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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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恋洗漱过后,便一头扎进衣帽间选衣服,欣然享受着未来婆婆提前分配给她的宠爱。
‘当当~’
正提着两条裙子在镜子前比划着,忽闻衣帽间推拉门被敲响。
切,这家伙还挺有礼貌。
咬着下唇在心里偷偷表扬了一句,司恋轻快允:“进来~”
“我拿衣服。”
窦逍快速冲了个澡,头发还在滴水,腰间只围了条浴巾跨进衣帽间。
他刮过胡子,脸更白更干净了,满脸暖融闲适。
早起就能见到喜欢的人,司恋心里甜滋滋的。
注意到窦逍左臂外侧贴着块肤色胶布,司恋问他要不要换个干爽的新胶布,“我帮你~”
话一秃噜,半秒想歪,司恋忙眨眨眼转回身:“算了,我笨手笨脚的,别再给你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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