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岁知道,李舜既是这般打算,顾博瀚又一颗心都在楚月华身上,那这件事便八九不离十了。
楚月华即便心悦的是李舜,又有什么用,她又做不得自己的主。
本来,李舜要给楚月华招郎婿,她还准备看一场楚月华的笑话。
哪里想,最后却看了自己的笑话。
想到日后,时常要跟楚月华见面,她这心就不畅快,又想到顾博瀚娶了楚月华,这日后兄妹怕是也不如这般感情好了,又多伤心了一点。
见谢岁岁当真是不开心,李舜便道:“过两日,国子监便休沐了,到时候我派人去接了你哥哥过来,让你们兄妹见一见可好。”
“当真。”
谢岁岁听了,果然开心了一些。
见人高兴了,李舜便又道:“那一日,我会让郡王妃下帖子,邀月华入府,两人本就相识,也不必相看,就是让郡王妃问问月华的意思,你兄长那边,便让我来说,不必你操心。”
让谢岁岁插手,李舜也不放心,这是个坏心眼的,说不准就在中间使坏了。
李舜当真是希望楚月华有个好归宿。
谢岁岁脸上笑容就没了,若是如此,她都不想见顾博瀚了。
哼哼唧唧的答应了。
“可吃了午膳?”李舜又问。
“没呢。”谢岁岁不乐意道:“昨日二郎被我气的吃不下晚膳,今日午膳我也被你气的吃不下了。”
“啧。”李舜没好气:“这是一桩好事,你怎么这么不乐意。”
“因为我小心眼。”谢岁岁闹脾气。
李舜也不想哄了,他到底是个郡王,怎么可能没脾气,谢岁岁得他的心,他日常多哄着点,但无理取闹,他也不会多惯着。
这件事在李舜的角度看来,他是为了谢岁岁兄妹着想。
顾博瀚刚做官,处事艰难,娶了楚月华,不但可用楚家平反后的人脉,也不必受岳家管束,再加上他在旁帮扶一下,这官途必定顺畅。
而谢岁岁,有个有出息的哥哥,日后在后院的日子也好过许多,本是一件为她着想之事。
现在却不被领情,还闹起了脾气来,岂不是让人心烦。
“让下人摆膳,下午本郡王还有事出去。”李舜开口。
候在外面的下人听到,立即就传了命令出去。
谢岁岁也察觉李舜不开心了。
按照平日,她肯定要先低头,将李舜的态度转圜回来。
但她今日一想到,李舜要将楚月华许配给顾博瀚,就是在开心不起来,她今日也不想低头。
很快,饭菜摆了上来。
两人刚分主次坐下,还没来得及吃,东来就小跑着过来道:“郡王爷,太子身边的内侍官来了,说请您去一趟东宫。”
“父王这个时候找我。”李舜一愣,随后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站起身道:“我这就去。”
谢岁岁瞥了李舜的饭碗一眼,见李舜只吃了一口,虽还想跟李舜置气,但还是道:“花果,快将那些点心装起来,给郡王爷马车上吃,别将郡王爷饿坏了,回头都是因为我不懂事,耽误了郡王爷吃饭。”
“是。”花果忙应了一声,快速拿了食盒过来,要装点心。
李舜正要走,听到这话,转瞬便笑起来。
“行了,本郡王饿不坏,让厨房准备些方便在马车上吃的就行,晚上再来看你。”
然后就跨出了门。
东来落后一步,还是将花果递过来的食盒给接了,还笑着说了一句:“有劳花果姑娘了。”
等人都走了,谢岁岁一个人享用一桌子好吃的。
花果上前去劝:“姨娘,你真是吓死我了,怎么好端端跟郡王爷生气了呢。”
提起这个, 谢岁岁便没好气。
“我一想到楚月华就心情不畅,哪里开心的起来,最后郡王爷不是也没生气,等我缓缓,晚上好好哄哄就没事了。”
花果就松了一口气道:“那您晚上可千万别置气了。”
“知道了,啰嗦。”
但没想到,谢岁岁晚上没哄成李舜,也没置气上,因为李舜晚上就没来她的院子。
李舜悄悄让花果去打听,花果回来道:“姨娘,听说傍晚郡王爷回来后,在前院书房发了好大的脾气,也不准备来后院了。”
谢岁岁一愣:“既然郡王爷心情不好,那你就不要打听了。”
花果答应一声下去了。
谢岁岁想,中午李舜回来的时候,还那样高兴帮楚月华平反了,被东宫召见,心情也不坏,结果回来就这般生气。
定是在东宫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是一个妾室,人微言轻,在后宅里闹闹就算了,可不能去乱打听东宫的事。
跟着李舜来京城之前,教导她的王嬷嬷就叮嘱,后宅最忌讳干政,妾室有妾室的规矩,后宅一亩三分地就是妾室的,不要随便插手正事。
若真想插手,就要有一定的能耐和依仗。
这些话,谢岁岁一直记得,如今她在李舜后院,虽是宠妾,但李舜不高兴了,也会给她甩脸子,刚又死了一个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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